在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屁話之後,教練班長羅小明終於將話題拉入了主題,明確砍柴的注意事項。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柴也是要有標準的!柴身要1.2米長,胳膊粗,不能太小捆,要一個人剛好能環抱為標準。儘量要乾柴,最好是松樹,因為好燒。中午之前要趕回來,將柴和自己班的人放在一起,在午飯開飯前,值班的區隊長會對每一個人的柴火進行檢查,如過不合格,馬上就得上山再砍一挑。還有,你們只能帶自己手裡的這把刀,也可以帶上自己的水壺,但是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能帶!記住了嗎?”
“記住了!”三區隊的學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其實,即便很多人還沒聽明白,還是先把話說得響亮一些。
“好,記住了就出發吧,我在這裡等你們。”羅小明手一揮,像個萬惡的包工頭一樣,自己回到了排房前的臺階上坐下,點了根菸看熱鬧一樣瞅著這些亂哄哄的學員。
莊嚴懵懵懂懂聽完,又傻傻站在原地很久。
心想,這規矩真多啊,可是這柴要上哪砍?怎麼砍?砍了怎麼弄回來?完全沒一個概念,羅小明說了只能用一把刀,又不能用揹包帶,這也是規定的,那麼用啥玩意將柴火捆好帶回來?
“大嘴!這柴火用什麼玩意捆綁?”他一把扯住王大通問道。
王大嘴手往山上一指說:“用藤蔓,山上有很多蔓藤啊,教導隊的人都用它綁柴火,你在是炊事班沒看到以前那些老柴火上都是捆著蔓藤嗎?我估計是上一屆學員走之前留下的。”
莊嚴問:“你怎麼知道?”
王大通那張大嘴一咧,滿臉得瑟,說:“我是誰?我能不知道這些小事?”
莊嚴覺得王大嘴說的也算靠譜。
可是,藤蔓怎麼綁?
解散後,莊嚴不知所措站在那裡想了半天沒想明白。
他往哪邊走都不知道,磨磨唧唧了半天。
羅小明在邊上看了一會,上來就吼:“你還站在這裡幹嘛?別磨蹭,快上山!”
“是!”
莊嚴應了一聲,條件反射般調頭跑了幾步,又迷茫地看著高高地矗立在教導隊營地後方高達一千多米的飛雲山和遠處訓練場上的的1、2、3、4號高地。
該往哪去呢?他想。
最後,莊嚴決定跟著別人的屁股後頭走,反正自己不懂,跟著走準沒錯。
在教導隊大門外的一處山腳下,他跟著二區隊的幾個兵上了山。
一路上,那些兵們看到有合適的樹就上去掄刀就砍,莊嚴也不好意思跟別人搶,畢竟一棵樹砍下枝椏也弄不夠一捆,兩人爭著砍,先來的肯定有意見。
就這麼沒頭沒腦地往山上爬,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爬到了半山腰,山路相當陡,教導大隊的營區遠遠可見,中隊的排房像一個個彈藥箱一樣錯落在遠處的山凹裡。
由於歷年來的教導隊不斷砍伐,山腳那些近一點的地方沒一棵好樹,都光光一杆,粗點的枝椏都沒有。
“兄弟!”他拿著煙上去給別人套近乎,“知道哪的柴火多嗎?”
二區隊的幾個兵接過煙,點了火,抽了幾口說:“越高的地方柴火越多,我聽那些老兵說的。”
山越高的地方乾柴越多?
莊嚴決定繼續往上走。
可是爬啊爬,海拔已經很高了,再爬恐怕得登上一千多米的山頂了,這才停住了腳步。
到處都是一人高的灌木和草,這裡人煙罕至,路都沒有,完全靠自己用刀砍出一條路來。
他終於明白羅小明說的砍柴和野外作戰之間的關聯。
在這裡,必須控制自己的體力支出,否則會很快累到,更別說砍柴了。
莊嚴決定停下,不再繼續往山頂走,他終於找到一棵高達十多米的松樹,看樣子有些年份了。
先開啟是水壺,喝了兩口水,歇了口氣,恢復了一些體力,莊嚴把帽子一脫,噌噌噌爬了上去,坐在樹上,揮起刀,把大點的枝椏都卸了下來。
天氣很熱,即便軍用的開山刀非常鋒利,但是不斷地揮砍仍舊讓莊嚴的小臂有種要抽筋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大松樹下很快落滿了枝椏,莊嚴跳下樹,他必須把那些枝椏砍成一段一段合乎羅小明要求的1.2米、胳膊粗的柴火。
那幾個二區隊的兵說的沒錯。
這越高的地方,果然能砍的樹越多。
這時候天氣已經進入了夏季,山上很熱,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