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這奏章上就只陳叔的長平被診斷有孕的經過,至於平之——只是他片面之詞的揣測,不足取信的!”
皇帝冷笑:“你當蕭樾跟你一樣的沒腦子?他要不是明確知道了真相,會貿然就把那個姜平之扯進來?朕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這時候了,還跟朕裝糊塗?”
蕭樾的為人姜皇后還是清楚的,他卻是個謹慎的人,尤其知道皇帝不喜歡他,在等著抓他的錯處,怎麼可能信口開河的給人留把柄呢?
可是要說姜平之和黎薰兒攪和在一起了?姜皇后事先又沒聽到任何的風聲,一時難以適應,更何況如果皇帝所言屬實,那就真有可能是姜李氏昨天進宮給她下了套。
如果真是那樣,那後果就實在太嚴重了——
一旦皇帝認定了她是和姜家的人沆瀣一氣,以後她這個皇后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姜皇后心中恐慌不已,勉強定了定神,就連忙跪端正了,急切道:“皇上!這樣的事,臣妾還是覺得難以相信,請您恩准傳晟王和平之那孩子進宮來,和長平當面對質!”
“有什麼好對質的?”皇帝卻是想也不想的駁回了她的提議,“把他們都叫過來,然後當著朕的面吵一架嗎?還嫌丟人不夠?”
別人也就算了,蕭樾——
他是萬也不想在蕭樾面前處理家裡這種爛事的,想想就心裡堵得慌。
今天蕭樾叫人送摺子進宮的時間點卡的剛剛好,他又不是看不出來對方的刻意——
好在是沒等他降旨賜了姜平之狀元之位他再把摺子送過來,現在他還只是憤怒,如果真的已經讓姜家算計到他了,他只會慪死!
姜皇后被他罵得膽戰心驚,雖然處於求生的本能,還是想再說點什麼的,可是還是在袖子底下死死的掐著手心,咬牙不語。
方姑姑跪在內外兩殿交接的地方,此時察言觀色,就悄悄地爬起來溜走了。
皇帝和姜皇后都各懷心思,沒注意,陶任之看見了,也只是不動聲色。
此時的慶陽長公主府,慶陽長公主也剛得到這個大訊息。
她不僅派了兩個人盯了蕭樾的府邸一夜,前後門的看著蕭樾的動靜,並且在晟王府到皇宮的畢竟之路上派出去四名侍衛喬裝了埋伏,原是想方設法的想要製造矛盾和混亂,叫蕭樾趕不上早朝,結果蕭樾壓根就沒從王府裡出來,只派了兩個侍衛早起進宮,她的人半路阻攔,對方卻沒花什麼力氣就把人全部撂倒了。
“你說什麼?沒攔住?晟王府的人被你們放進宮裡去了?”聽了侍衛的稟報,慶陽長公主當場拍案而起。
那侍衛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一臉的慚愧:“是奴才們沒用,可晟王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奴才們完全不是對手,攔不住啊!”
黎薰兒剛好從外面跑進來,聞言,愣了一愣,隨後就當場失控了,抓起桌上的茶碗就砸在他身上:“廢物!你們怎麼這麼沒用啊!”
茶已經不燙了,但是潑在身上也是很狼狽的,那侍衛使勁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慶陽長公主這時候也是一遍遍的咬著嘴唇,神色間略見慌亂。
黎薰兒去扯她的袖子:“晟王舅舅他一定是故意的,母親,他這是下定決心要毀了我,我該怎麼辦啊?”
慶陽長公主確實也沒想到蕭樾會來這一手,特意趕著早朝時間去拆臺,如果他是早朝之後私底下去見的皇帝,那麼一則木已成舟,二則也是為了保全皇家的顏面,皇帝可能還得勉強壓下此事,不準鬧大,現在鬧到朝堂上,事態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嚴重了。
慶陽長公主心思煩亂,看見還跪在地上的那個侍衛就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那侍衛爬起來,趕緊轉身出了院子。
黎薰兒過來,本來是因為一大早京兆府衙門來人,要強行帶走文綠,她壓著沒讓,來找慶陽長公主拿主意的,這時候早就忘了這一茬了。
母女兩個正在恐慌無措的時候,院子外面管家又匆匆的趕來了:“殿下,郡主,宮裡剛傳來口諭,請兩位主子馬上前往正陽宮見駕!”
“母親!”黎薰兒驚呼一聲,立刻就慌了。
慶陽長公主也是心頭猛地一抖,全身的血液瞬間僵硬,她握了握手指,勉強讓自己清醒:“沒說什麼事?”
“沒說!”管家道:“但說是陛下親下的口諭,請兩位主子即刻進宮。”
皇帝傳召,哪怕明知道前面等著她們的是刀山火海也是不能退縮的,只能迎難而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