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到目送他的背影出了院子,這才拍拍胸口,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回頭,武曇卻又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武青鈺對著她就自在多了,笑容可掬的踱步到裡邊,往那桌旁一坐,開始滿是關懷意味的跟自家妹子聊天:“可以啊丫頭,我本來還擔心你這樣的,會嫁不出去,沒想到你這麼能耐?朝野上下僅次於皇帝陛下的一條金大腿就這麼被你抱住了?”
想想也覺得挺可樂的——
那位晟王殿下是有特殊癖好嗎?武曇這張小臉兒雖是生得極好,可是現在這個年紀,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還一身的臭脾氣,蕭樾這是看上她什麼了?
而且聽兩人抬槓的內容——
還頗有點求而不得的尷尬?!
武曇跟蕭樾之間,丟臉和不要臉都已經習慣了,當時倒是沒覺得怎樣,可並不代表著她臉皮真就那麼厚,被武青鈺這麼當面一調侃,也是忍不住的臉上燒。
她冷著臉盯著武青鈺,為了壯聲勢,還是嘴上不饒人的反唇相譏:“你這樣的都有人要,我憑什麼嫁不出去?”
“哈哈……”武青鈺本來就已經在忍了,這時候終於破了功,放聲大笑起,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別誤會啊,我這個做哥哥的,這是自內心的替你高興……話說……你給那位到底是灌得什麼迷魂湯?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狠話都放到這個份上來了,也算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一段佳話了麼?”
他跟武曇的想法差不多,無非也是覺得蕭樾是衝著武家的兵權和地位來的。
逗武曇歸逗武曇,心裡其實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警覺的。
武曇心裡尷尬的要死,拿枕頭丟他:“關你什麼事?你出去!”
武青鈺一把抓住枕頭抱在懷裡,非但沒有出去,反而是拖著凳子又往她跟前湊了湊,語氣半真半假的繼續打趣道:“哎!說正經的,咱們是親兄妹,做哥哥的可是要提醒你一句——男人的話麼,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的,你聽聽也就算了,別當真啊,關鍵還是看行動,他真實打實的為你做了的事,那才算數,別的全都是虛的,不能信的。”
武曇不想聽他說教,可誰讓好死不死的就被他聽了牆根呢?
她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行動不便,趕他就更趕不走了,於是就只冷著臉強壓著脾氣聽他叨叨。
杏子在旁邊聽了半天,還是沒聽明白,也是好奇的忍不住打聽:“小姐,剛晟王殿下都跟您說什麼了?您不會是又罵他了吧?”看他走的時候那個臉色,真是嚇死人了。
杏子問得特別的誠懇,還一臉的擔憂。
武曇跟她就更沒法解釋了,就滿懷怨念的瞪她。
中午老夫人從寧國公府回來就心事重重的,一時也沒顧得上來找武曇,左思右想之下,就叫人去把武青林請了來。
武青林早上那會兒是在武勳的書房裡找幾封舊日的戰報,門房的人不知道他的行蹤,一時沒找見他,所以等他知道蕭樾過來的訊息趕到武曇那的時候蕭樾已經負氣而走了。
武曇蒙在被子裡脾氣,不肯跟他說話,兩個丫鬟知道的又不多。
聽說武青鈺聽了牆根了,他本來是想去找武青鈺問問具體情況的,沒曾想武青鈺又臨時被林彥珝叫出去了。
這邊他剛從落雲軒回到前院,如意就過去傳的話,說老夫人找。
武青林沒耽擱,立刻就又回了後院,奔了老夫人那。
進門就見老夫人坐在炕上,愁眉不展的嘆氣。
“祖母不是一早去寧國公府了嗎?是跟周家談的不痛快?”武青林問道,一撩袍角在炕桌這邊坐了。
“哦!你來了?”老夫人抬起頭來看見他,張了張嘴,緊跟著又嘆了口氣。
武青林不解:“那個周暢茵的情況不好?還是是周家的人不依不饒,為難祖母了嗎?”
“不是!”老夫人道,雖然心裡忐忑不安,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斟酌再三,最終也還是開了口:“那件事,周家說是晟王主動認下,承擔了,周老夫人那天過來,原是為著她家那個孫女兒的作為來給我賠罪的。就是今天她特意跟我說了另外一樁事,弄得我這一上午的心裡都不踏實。”
蕭樾直接把周暢茵受傷的因果都攬到自己身上承擔了,這件事就確實怪不到武家也怪不到武曇身上了,周家還是講道理的。
武青林看著老夫人的神情,心裡就多少有數:“還是和晟王有關?”
“青林啊……”老夫人沉吟一聲,終於抬頭看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