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是在問武青鈺,他卻知道,對方已經隱隱的亂了方寸,這話其實是在問自己的。
可是——
這種情況下,又不能作答……
於是,他就只硬著頭皮上前再次把武青雪拉開:“既然覺得是無稽之談,你聽聽就算了,凡事都有岳父處理的,你先回去吧!”
武青雪卻是不依,甩開他的手,跑過去抓著武勳的手臂搖晃:“父親,這件事您得幫幫母親,祖母一向都不待見母親的,如今抓住這個機會,一定會借題揮的。母親不會做那樣的事的,其中一定有貓膩,父親……”
話沒說完,卻被武勳毫無徵兆的一把揮開:“你已經不是武家的人了,武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來管,馬上滾回你夫家去!”
武青雪被他推了個踉蹌,險些被掀翻在地,再被他這樣暴怒的一吼,直接就嚇木了。
印象裡的父親,雖然一直都是嚴肅的,大多數時候都板著臉,卻是真的沒有這樣失控到瘋了一般的狀態。
武青雪張了張嘴,到底還是識時務的,最後還是掐著手心勉強讓自己先忍下了,順從道:“是!那女兒先走了,氣大傷身,父親您彆氣壞了身子。”
說完,屈膝一福,也不管武勳不理她,徑自往外走。
6之訓本來想送她,卻被她用眼神瞪住了……
待她走後,武青鈺才道:“兒子確實也不清楚,母親只說事情就是她做的,別的也沒細說。那件案子生一月有餘,除了當時在混亂中被二妹結果掉的三名匪徒,京兆府衙門查到現在也沒找到其餘的同黨,倒是根據鄰里辨認,在城南找到了他們一夥人居住的一個小院,只說那裡一共可能有十來個人住著,鄰里們只以為他們是賣勞力的鄉下人,官府查過去的時候,院子已經付之一炬,沒找到可供追查的線索。”
沒有抓到人,也沒有留下可供盤問的活口,這對武勳來說是個好訊息。
他攥緊的拳頭,緩緩的鬆開,但終究是心中義憤難平,就還是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穩定住了情緒,這才再次開口問答:“你祖母還好吧?”
“祖母……”武青鈺心虛不已,還是硬著頭皮道:“祖母倒是沒受傷,就是氣著了,父親,我母親那裡……”
他說著,頓了一下,就還是把武青林的疑惑給說出來了:“大哥說可能另有隱情。”
武勳剛放鬆了的手指,瞬間再度收緊,目光刷得看向他,脫口道:“什麼?”
武青鈺只當他也是急怒攻心之下的失態,並沒有多想,只道:“大哥說總覺得母親不會是因為對祖母積怨就做出這種事的,兒子其實也覺得母親她不至於……”
聽到這,武勳才又慢慢的鬆了口氣。
他已經沒耐性再聽下去了,於是冷聲打斷:“她做都做了,還說什麼不至於?你也不要再替她求情了,這樣倒行逆施、心狠手辣的毒婦,死不足惜!”
說完,一撩袍角,轉身就走。
“父親!”武青鈺急急的爬起來,想要追上去,卻被6之訓攔住了,“我去吧。岳父他正在氣頭上,你容他緩一夜,橫豎這裡不是在京城,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明天等他氣消了再說。”
武青鈺也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確實不宜火上澆油了,猶豫了一下,也是咬牙暫時忍了。
6之訓就這才鬆開他的肩膀,略一頷,追著武勳去了。
武勳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書房,6之訓後腳跟過去,順便把院子裡的下人全部打了,自己跟進屋子裡,反手關了房門,又去點燈。
燈火燃起,這才映出武勳在那裡負手而立,看上去卻陰沉到近乎猙獰的面孔。
6之訓嘆了口氣:“岳父,京城裡的事,雖說岳母是被當場抓住了手腕,但青林和那位二妹妹向來也都跟她面和心不和的,其中保不齊還有什麼隱情呢……”
“隱情?”話沒說完,就被武勳的冷笑聲打斷,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我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無非就是為了武青瓊的那門婚事!
也得虧是那女人還算有點腦子,沒對著武青林把什麼都招了,否則——
那就真的是可以大家一起去死了!
6之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爆料鎮住了,只茫然又困惑的看著他。
武勳卻是目色深沉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最近一個月,沒有收到京城方面的來信?或者接待過侯府的來人嗎?”
孟氏動用了他給她留在京城裡以備不時之需的那批人,按理說——
不管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