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霍芸嫿被姜家那小賤人害成這樣,難道他們父女倆不恨麼?
可是為了長遠打算,就算恨,也暫時忍著沒去動姜玉芝,就是因為霍芸嫿身上落了缺陷,一旦鬧開,弄到盡人皆知了,蕭昀就更容易心生厭惡,對男人來說,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她就不算個女人!
他自以為這訊息已經被他們父女忍辱負重給藏的嚴嚴實實了,冷不防被霍芸好當面揭開了老底,又哪有不惱羞成怒的道理?
霍芸好莞爾,眉目之間光彩很盛:“這些年我不與霍芸嫿爭鋒,父親難道就覺得您養的這就是個廢物點心不成?這樣的事情,我想知道,自然就有我的法子。本來若是沒這個緣由,您說要我們姐妹互相扶持去宮裡爭寵,我是可以答應的,可是您那庶女太不上道兒,我這還沒進宮呢,她就這樣開始算計我了,我要真是去了……可不敢保證她不會在背後給我捅刀子。父親,您女兒平時是不稀罕與她爭,可我不是真的蠢!”
該說的話說完了,霍芸好便站了起來。
霍文山死咬著牙關,臉上表情猙獰,卻不說話。
霍芸好也不介意,一邊親自從食盒裡將早飯一樣一樣的擺出來,一邊隨口說道:“父親真的相信霍芸嫿是要替您的家族和仕途謀劃嗎?她不過就是拿我們霍家當墊腳石罷了,她孤家寡人一個,您真捧她登上高位了,她若是嫌您累贅,還不是想踢開您就一腳踢開了。可我卻是不同的,我身下還有弟弟需要照拂,只有咱們霍家起來了,傑哥兒的將來才有保障。而且……如果我進宮去了,傑哥兒還得託付給父親照料,我們之間……難道不比您和她之間更親近麼?我也不是逼迫父親,其實現在我也不是特別拿定主意了,將來我母親若真有個萬一,她的孝我還是至少要守滿一年的,父親您仔細斟酌斟酌吧。”
把飯菜擺好,霍芸好也沒再等霍文山表態,轉身就帶著南梔從那屋裡出來了。
只是一轉身,臉上冷靜的神色就退了,眼中浮現出一抹深惡痛絕的神色,腳下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噁心的地方。
南梔在過來之前哪裡想到她家小姐會同老爺說了這麼一番驚世之言,一直到從那院子裡出來整個人還都是被雷劈過一樣的發木。
主僕兩個進了後花園之後,南梔才勉強找回了些神智,驚恐又憂慮的勸:“小姐,您方才跟老爺那都是說的什麼胡話,您……”
霍芸好一笑:“既知道都是些胡話,你聽過就算了,自是不必計較。”
南梔再次愣住,轉念又仔細的想了一回,才有種茅塞頓開之感,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低呼:“您這是想要離間……”
“噓!”話沒說完,就被霍芸好橫了一眼過去,目光別有深意的叮囑:“全部忘掉,我方才就是去給父親送飯的,什麼也沒說!”
那父女倆就是一對兒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只是她那父親因為太過急功近利,反而被豬油蒙心,更蠢一些,居然相信霍芸嫿是一心一意為他為霍家在奔忙……
霍芸嫿明明更陰險惡毒一些,可她畢竟只是個庶女出身,沒什麼底氣,現在要作威作福還得借霍文山的手。
今天她把這重真相戳破,霍文山當然一時之間不可能就為了她這“投誠”的幾句鬼話就真的捨棄掉霍芸嫿,轉而靠她,可是隻要心裡有了裂痕……
霍芸嫿只要一天不叫他得到切實的好處,他心裡的不滿就會一天天的積累!
“奴婢明白!”南梔膽戰心驚的連忙答應,畢竟受了這麼多天的窩囊氣,好容易出氣一回,小丫頭也忍不住的興奮起來,後又興致勃勃的壓著嗓子問:“那您說老爺和大小姐會翻臉嗎?”
此時太陽正在緩緩升起,將天際暈染了一片。
霍芸好揚起臉,迎著陽光的方向眯了眯眼,只是淡淡的說道:“他們若肯懸崖勒馬,我這番話自然全無用處,可如若他們還是一味地利慾薰心……我不過就是下了個套而已,最後到底進不進這個圈子,還在他們自己,反正到時候我們已經遠在渝州,逍遙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了,不回來自然就蹚不到這趟渾水了。”
霍文山會怎麼選?呵……
他們的下場她是無緣親見了!
這件事辦妥了,霍芸好就了了一樁心事,打發南梔回她的院子去把最後剩下的一點東西搬來,她自己也回了蒼梧齋做最後的準備。
武家這邊,武曇手裡因為本來就沒有宮裡的帖子,次日便沒太著急起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實在不能再拖了,方才爬起來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