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將來的前程,就值得放手一搏。女兒一介女流,又自恃略有幾分小聰明,只有在這條路上才是成功最快的。”
霍文山一向是和長女霍芸嫿狼狽為奸的,和這個嫡女不親近,雖然一直覺得女兒溫順識大體,可在這件事上卻篤定的覺得女兒和田氏是一條心的。
因為——
他自己做賊心虛,心知肚明這是拿嫡女做墊腳石,在坑人的。
所以,如今霍芸好的態度轉變,他反而更是提防的緊,仍是防備的確認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霍芸好於是苦笑:“其實也不全是為了弟弟和霍家。”
霍文山立刻就皺了眉頭。
霍芸好沒等他說話,就又繼續說道:“父親既然已經替女兒選定了這條路,我若是不走,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更好的歸宿了。我母親一旦離世,我是她的親生女兒,照理說是定要為她守滿三年的,若不找一條捷徑來走,等到三年以後,就什麼都晚了。事到如今,我誰都不怪,就只怪我自己命不好,生不逢時吧。這會兒趁著母親睡了,我特意過來先提前交代父親一聲,省得過兩天家裡亂起來,咱們父女倆互相不知底細的再走了彎路鬧出笑話來。”
用守孝來逼迫霍芸好就範,本來就是霍文山和霍芸嫿謀定好的計劃裡的一條,就只等著田氏嚥氣呢。
現在霍芸好主動提出來了,霍文山倒是對這個理由深以為然。
“為父自然是為著你和這家裡一併打算的。”霍文山心裡繃緊了半天的弦終於緩緩鬆開,他走到桌旁坐下,端著架子,一臉的嚴父模樣,“你既想開了,我也就放心了,正好我今日要進宮去,順便跟你姐姐交代一聲,讓她替你早做安排……”
話沒說完,霍芸好也走過去,徑自坐在了他對面的凳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碰上霍芸好清冷沉靜的眸光,霍文山的話茬就直接打住了。
霍芸好看著他,語氣依舊平靜無波瀾:“父親,這世上沒有一頭的買賣,我既然答應了你願意為家族的將來出力,自然也是有條件的。”
“條件?什麼條件?”霍文山覺得可笑,可霍芸好的目光太冷澈了,盯著他,他的一聲冷笑就堵在了喉嚨裡,沒發出來。
霍芸好只當看不見他的牴觸情緒,字字清晰的回答:“我要父親在我和大姐姐之間做個決斷!”
“什麼?”霍文山一時沒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直覺的不是什麼好話,脫口問了句。
“我和她,要用我還是用她,您做個選擇!”霍芸好重複:“您既然要用我去為家族爭榮耀,那就要做出個會全力扶持我的保證來,讓我去給霍芸嫿做棋子?這是不可能的!”
霍文山眉頭深鎖,下意識的反駁:“什麼做棋子?為父要你進宮去是要你們姐妹一起幫襯的。”
“父親你是這個意思,可是她霍芸嫿可不是這麼想的。”霍芸好勾了勾唇,露出嘲諷的一個笑容來。
霍文山看的心頭狂跳不止,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霍芸好的目光一直望進他的瞳孔裡:“父親您是被她矇蔽了,您可能不知道,她前陣子因故得了心疾,太醫診斷是得了這個病症的人便不能再生養了,否則只會一屍兩命!”
這樣的內情,霍芸嫿既然要回家來搬救兵,自然就得對霍文山和盤托出。
霍文山以為這就是她們父女兩個之間的秘密,冷不防從霍芸好嘴裡抖露出來,他頓時就被人踩了尾巴一樣一下子跳起來,暴跳如雷的怒罵:“你胡說八道什麼?”
“這都是真的。”霍芸好面不改色的繼續“遊說”,“她誆騙父親送我入宮,說什麼姐妹兩個同氣連枝以後更方便得勢,都是誆騙父親的,她要我過去,不過就是為了想要借腹生子,拿我做棋子的。父親,女兒不怕現在就把話給您說開了,以往您偏心寵愛大姐姐,事事都是先替她謀劃的,有進宮這麼好的機會也是緊著她的,女兒謹守著孝道和規矩,不與她爭,可如今是個什麼現狀?縱然您苦心替她籌謀多年,她也終是個不堪用的,還沒進宮就先被陛下厭棄,如今更是連生個孩子傍身的機會都沒有了。父親還指著她麼?她到如今,不過就是一步廢棋罷了。”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霍文山和霍芸嫿共同籌謀的,可是為了分化瓦解他們,霍芸好就只能恰到好處的扮演好一個深信父親的女兒角色。
霍文山被她這番老底揭下來,先是惱羞成怒,可聽到後面又是心裡冰涼,只是一場籌謀弄到這個地步終究也是義憤難平的,咬牙切齒的低吼:“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