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自覺,剛一進城聽見街面上的熱鬧就興高采烈的從車裡探頭往外瞧,彷彿絲毫也不介意他自己本身就是那個所謂的“熱鬧”。
一邊張望還一邊嘖嘖的跟身邊的侍從品評:“怎麼一看,胤京好像比咱們皇都熱鬧哈?”
他的隨從一臉苦相的不吭聲。
皇都平時街上沒這麼熱鬧,是因為沒有這麼大的大事好麼?若是陛下出遊、太子出行的時候你再去看看,保管比這熱鬧。
他的馬車在蕭樾後面又隔了一支衛隊,這時候經過時剛好看見蕭樾從街邊的馬車上下來,立刻就被勾起了好奇心,扯著脖子又一頓的張望,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可能就直接從車上下來親自過去圍觀了。
他那侍從適時提醒:“是定遠侯府的馬車。”
梁晉的眸子一轉,突然就記起半年多以前的那場邂逅,喃喃的道:“晟王的未婚妻?”
雖說就算車上的是個小美人兒,可晟王上了那輛馬車也不見得裡面就是什麼非禮勿視的場面,說說話打個招呼也可以嘛……
周遭圍觀的百姓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只是說笑兩聲,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言論和舉動。
那隨從糾正:“大胤的皇帝一直沒有給他們賜婚,但這位晟王爺功高震主又向來不拘小節,一直和定遠侯府來往密切,這門婚事有沒有御準都是定了的。”
梁晉於是就越發興奮起來:“現在定遠侯府是在守孝,那你說我趕不趕得上喝了他們的喜酒啊?”
他那侍從就不是很願意搭理他了。
滿大街的大胤百姓都在圍觀他們,換個人早恨不能挖洞來鑽了,真的不要這麼隨遇而安,甚至還在這做長遠打算好麼?這個質子,難道您老還想長長久久的做下去啊?
方才武曇在車裡聽見的外面的騷動就是因為梁晉露面引發的,蕭樾一下馬車就看見他笑得燦爛的不像話的從馬車上探出半個身子張望,直接就沒理他,徑自接過雷鳴遞過來的馬鞭和韁繩就翻上了馬背,剛想打馬往隊伍前面去,繼續眼不見為淨……
“晟王殿下!”梁晉卻興致勃勃的大聲喊他。
蕭樾面無表情的又再收住韁繩,等他的車駕走近。
梁晉招招手示意車伕停車,就仍是笑嘻嘻的與蕭樾商量:“那個……我這趟來胤京是要常住的,你們皇帝陛下應該會專門撥給我一座府邸吧?我是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到時候我立府開衙之日怎麼都要擺幾桌酒席,好歹請王爺您給引薦認識幾個人,以後方便來往,所謂人熟好辦事嘛……”
蕭樾不是沒跟他打過交道,而且宜華長公主既然選中了他,這個梁晉就不可能真是個紈絝草包。
這不過這孩子彷彿是這些年裡習慣了用這般模樣來偽裝,為人處世皆如此……
蕭樾不耐煩跟他打交道,冷嗤道:“那要不要開三天流水席,把全胤京都一併結交了?”
說完,就徑自打馬往前去了。
梁晉臉上卻也不見絲毫的失落和難堪,還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左右觀望,視線再落在停在路邊的馬車上時又是微不可察的閃了閃,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
蕭樾帶了梁晉進宮去面聖,因為兩國已經正式達成和談,雖然最終的結果是梁帝讓步,讓大胤出盡了風頭,可既然已經握手言和了,對待南梁儲君自然也要以禮相待了。
蕭昀直接準了梁晉面見,並且提前也確實是有準備,就把蕭樾剛回京養病時候住的沉香別院賜給他做質子府了。
只不過因為梁晉是要常住的,園子就沒有提前叫禮部和工部的人去做改動,而是先撥了驛館給他安頓,準他根據自己的喜好再去另行整頓府邸了。
兩國的事,蕭昀跟梁晉這個新被推上位的掛名儲君說不著,只交代了兩句場面話就打發他先下去了,說稍後在宮中設宴為其接風洗塵。
梁晉謝恩之後就還是興致勃勃的先下去了。
御書房裡只剩下蕭昀和蕭樾兩個。
蕭樾坐在下方的椅子上喝茶有一會兒的,蕭昀沉著臉朝他看過來:“梁帝根本就無心讓他承繼大統,他在南梁朝中又無根基勢力,皇叔將他帶回來,究竟對將來有幾成把握?”
蕭樾又呷一口茶方才不緊不慢的抬頭看向他,淡淡的道:“只要他有正經的名分,將來登基為梁帝就是名正言順的,南梁方面我與皇姐說好了,她可以保證不會叫梁帝留下另外的傳位聖旨,而千里之外,本王與陛下你都鞭長莫及,就不要杞人憂天了,就只管看好當下,儘量爭取和南梁的這位未來儲君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