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問,漸漸地這位皇孫也不怎麼被皇族提起,任由他自生自滅去了。按理說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旦離了宮門,不能再經常見面,他是不太應該還記得宜華長公主對他有過養育之恩了,但顯然……這次長公主鼎力幫他就證明他二人之間當初相依為命建立起來的關係應該還在。”
事實上宜華長公主和梁晉之間到底有多深的情分,除了她和梁晉兩人,就連蕭樾都心裡沒底。
武曇對這些看不透摸不著的東西也不過分浪費精神去想,只順著武青林提供的線索想到了另外的事:“梁元斌因為平家兄妹牽連而落馬,之後梁元軒上位……”
她慢慢地忖著,忽的就抬頭看向了對面的武青林:“大哥你說當初平鴻的案子他是真的涉案了,還是根本就是被梁元軒做了手腳,拿他做拉梁元斌下馬的踏腳石了?你剛說平氏十四年前懷孕,那麼……那件案子是在十三年前發生的吧?種種跡象顯示,十六年梁元軒替梁帝來我朝商量議和一事時就跟武勖搭上了線,在圖謀大事了。十三年前,那件事的時機已經成熟,他前腳取代梁元斌坐上了太子之位,後腳就跟武勖一起製造了元洲城的屠城血案,以此功勞完全鞏固了自己在梁帝心中的地位和分量,如果說這些事,全都是在他一步步的計劃和圖謀之中的……這也是說得通的吧?”
“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而且還是南梁皇族的家事,無從考證,我哪知道?反正有關梁晉身世的,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武青林道,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他也有些膩歪了,看武曇一副深受其擾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悠悠的嘆了口氣,斟酌再三,還是決定提醒她:“曇兒……”
他的語氣突然鄭重卻又明顯遲疑了起來,武曇不禁抬頭看他:“嗯?”
武青林對上她清澈的眸光,憋悶了一晚上的那種心情就越發明顯起來,他又斟酌了片刻方才下定了決心,正色道:“有件事我得提醒你,陛下他……怕是對你動了心思了,以後若是不得已再遇見他,你自己多留個心眼兒,注意分寸,避著點兒。”
武曇只在聽了他前面一句話的時候腦子裡就一連串的響雷劈開了,完全沒聽見他後面又說了什麼。
她睜著眼睛愣了半晌,方才用一種見了鬼一樣審視的眸光很是慎重的盯著她大哥打量。
武青林也是今天進宮在發覺蕭昀是有意提醒他去攪和蕭樾和武曇私會的時候,又聯想到他前面翻出八字帖一事逼迫的過往,還有孟氏的葬禮上蕭昀過府弔唁那晚的事……
前因後果串聯起來得出的這個荒唐的結論。
雖說確實是很荒唐,可即便他沒有真憑實據證明自己的揣測是真,可他也是男人,憑藉男人揣摩男人心思的直覺……
他確信自己這絕對不是無中生有的疑神疑鬼。
若是別的事,他就不跟武曇說了,省得她跟著心裡不定,可是和她本身息息相關的,若不及時提醒,萬一因為她的無所防備而生出什麼事端來,那就追悔莫及了。
武曇呆呆愣愣的,顯然是比他還不信會有這樣的事,所以居然連質疑的話都沒有。
武青林嘆了口氣:“算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我看回頭我還是去找晟王吧,即使你們暫時不能成婚……讓他進宮去找太后給你們下一道賜婚的聖旨先定了名分也好。”
就省得其他人再鑽空子,想七想八的了。
武曇一直也沒吱聲,一路回到侯府,她腦子裡卻是渾渾噩噩的半夢半醒的想了一晚上,都在琢磨她大哥這話有幾分可信度。
蕭昀對她動了心思?這是活見鬼了吧!
他明明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她橫豎不順眼,難道突然之間就眼睛瞎了?
扯淡吧!
而晟王府這邊,蕭樾則是一夜沒睡。
他其實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宮裡頒下來的那道賜婚聖旨,其他人是個什麼意見都無所謂,橫豎他娶武曇是娶定了。
可如今定遠侯府被一個孝期隔著,他跟武曇之間缺了個正式的名分,就有很多事必須要受約束,適可而止了。
即使他什麼都不在乎,可武曇作為女子,如果兩人之間來往太過密切了——
將來他們成了親,給武曇落個婚前不檢點的名聲下來,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
武青林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武曇叫回去了,無非也是顧慮這一點。
連日來奔波在外,雖然因為帶著梁晉那個拖油瓶沒走得太急,可連續二十多天的路程走下來,蕭樾本來也是很有些疲憊的,可就因為被這事兒打了岔,居然氣得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