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把汗,爬起來。
“去準備筆墨!”武曇趕緊吩咐,看林彥瑤這會兒雖還是十分虛弱的模樣,但至少沒再喊肚子疼了,稍稍放心了些,就將許大夫扯到院子裡問,“二嫂她怎麼樣了?”
許大夫過來這一會兒,也是汗透了裡衣,也是十分唏噓的,“還好是二小姐叫我來的及時,又穩住了,要不然——可就危險了。”
“什麼?”武曇倒抽一口涼氣,不解的擰眉:“二嫂這胎從一開始就養得很好的,怎麼就至於……有危險?”
方才林彥瑤是受了些刺激,可能還憋了氣,可何至於一下子就這麼嚴重了。
許大夫目光閃躲了一下,斟酌著,還是說了實話:“二小姐您恕小的直言,二少夫人這……是不是接觸了什麼大傷之物了?”
畢竟無憑無據的,就只是揣測,他便將話說的儘量委婉。
林彥瑤這胎,是府裡多年來的第一個孩子,老夫人十分歡喜,不僅三兩天就叫許大夫過去盯著給她請平安脈,還每個月都要請一次宮裡的太醫來看,始終沒出過任何的差錯。
就因為這一胎一直都是許大夫親自照顧的,前兩天他請脈的時候,孩子還十分康健,這才隔了兩天,突然就出了這樣的兇險——
他才敢只憑著揣測就這樣說了。
“這怎麼可能?”程橙找了筆墨來,沒見許大夫,也找了出來,聽見這話就也連忙走過來:“少夫人又不亂吃東西,我們院裡來來往往的,也都是自己人……而且今天一大早起來還好好地,也就是剛才生了點氣。”
“這……小的就不好說了。”許大夫低頭搓著手指。
武曇想了想,還是吩咐程橙:“先伺候許大夫留方子,然你去煎藥。”
“是!”程橙答應一聲,帶著許大夫進屋去寫藥方。
武曇在兩人轉身之後,眼中就忽的浮現一抹冰涼之色。
她側目,示意藍釉:“稍後你帶許大夫回二哥的書房去。”
林彥瑤一早起來的時候沒事,在花園裡遇到她的時候也沒事,還可以說笑的,要真有問題——
也是進武青鈺的書房裡之後的事,要真的是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問題也只能是在那。
“是!奴婢明白!”藍釉也是個一點就通的,連忙點頭應下。
武曇就又疾步出了院子,又回武青鈺那邊去了。
那邊的院子裡,林彥瑤沒理她就走了,書容從背後喊了兩聲無果,就只能再看向了武青鈺,哭死道:“二公子,昨夜您是喝醉了酒,可……可奴婢既是跟了您……還請您給奴婢一條生路,奴婢定會好好服侍您和少夫人的。”
青瓷扯著她,她此刻就只能跪在地上,手臂被朝後扭著完全動不得。
武青鈺看著她,那眼神卻是像在看一件沒感覺的物件,只就突兀的問了一句:“是青雪叫你來的?”
主意當然是武青雪給她出的,可她哪裡想到武青鈺會一開口就直入正題?
書容的表情一僵,眼神不由的閃躲了一下,隨後才囁嚅著小聲道:“二公子在說什麼?奴婢……奴婢……”
武青鈺撩起袍角在椅子上坐下,沒等她說完就冷聲打斷;“是麼?我還以為是因為我醉酒,她叫你來照顧我的!”
書容一聽,覺得是個合理的臺階,連忙就改了口:“是!就是因為您醉酒,大小姐關切,特意叫奴婢過來……伺候……”
“他叫你伺候我,你卻趁機栽贓我一把?”話到一半,便又是被武青鈺冷聲打斷了。
書容被嚇了一跳,愕然的抬起眼睛又再看向了他。
武青鈺卻是面目冰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的道:“即便我是喝醉了,到底有沒有那回事我自己也清楚的很,既是你自己找上來的……”
說著,便給青瓷使了個眼色:“處置了吧。”
這算怎麼回事?她苦心籌謀一場,好處沒撈著,怎麼上來就撞進了死衚衕裡?
書容嚇得白了臉,下一刻就失聲尖叫起來:“不!二公子,您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不能……”
武青鈺懶得和她多說,已經轉身進了院子。
青瓷將她往旁邊一丟,踢了她的上衣過去:“不想死都不得體面,就先把你的皮披好了,我給你個痛快!”
“不……”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書容尖叫一聲,拼盡全力掙扎著爬起來,還要往院子裡撲。
武青鈺走到院子門口,就迎著武曇帶了個有些年紀的婆子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