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瑤發現懷孕的早幾個月養護的好,這胎一直比較穩妥,是以此時雖是受了刺激,也只是自己呼吸不暢,肚子還沒見出不舒服來。
武青鈺也還沒醒酒,沒想明白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但總歸是被妻子當場堵在了屋子裡,也是覺得無顏見她,眼神閃躲著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伸手就要去抱她。
林彥瑤在這屋子裡,確實覺得憋悶窒息,彷彿立時就要背過氣去。
原也沒力氣再折騰……
可是書容見狀,卻是急了,又衝武青鈺喊道:“二公子,奴婢已經是您的人了,您要如何安置奴婢?您不能就這麼走……”
目光不經意的一瞥,見武曇剛好冷著臉又進了屋子,便就更是焦急起來:“二小姐和少夫人是一個鼻孔出氣,她……她不會饒過奴婢的,您不能將奴婢交給她處置!”
林彥瑤一聽這話,不免又受了刺激,便擋開了武青鈺的手,自己扶著程橙站起來,一面看都不想看身後被青瓷揪住的書容一眼,只輕聲的道:“我自己回去,你先處理自己的事吧。”
她轉身往外走。
武青鈺本來羞愧難當,此時手下落空,他怔愣片刻,就只是臉色一看那位羞窘而漲得通紅,也忍著沒有勉強。
因為林彥瑤的狀況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武曇斟酌了一下,並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便就交代了青瓷一聲:“你留下來聽二哥的吩咐,我先送二嫂回去。”
她倒不是為了逼迫武青鈺如何,而是——
眼下還在國喪期間,武青鈺又在生母的熱孝期間,這院子裡的事但凡洩露出去一星半點,武青鈺是妥妥的要獲罪的,整個定遠侯府武家都要受到牽連。
也不知道那武青雪是抽的什麼風,搞事情也不看時機的。
武曇心中惱怒,轉身就追著林彥瑤出去了。
林彥瑤大概是真的心裡不痛快,只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前面被藍玉扶著,走得飛快。
程橙等在院子外面,見武曇出來,就滿是憂心忡忡的湊上來,低聲的解釋:“小姐,門房那倆小廝是奴婢親自過去問的話,他們說昨夜二公子醉得不省人事,連馬都騎不了,是牽著馬一路走回來的,然後進門就摔了,起都起不來。後來他們想把人送回落雲軒去,二公子卻嚷嚷著不回去,說是怕酒氣燻著二少夫人,他們這才自作主張把人送到書房來歇的。”
程橙說著,就有些窘迫的偷偷又往她身後院裡瞄了眼,聲音就更低弱了些的道:”有些話,奴婢不好說,一會兒您勸勸少夫人,這……事情……也未必就是真的。”
跟武青雪那院裡沾邊的事,武曇本來就帶了三分戒心,不會全信的。
她點點頭,仍是吩咐藍釉:“把門守好了。”
藍釉剛要答應,不想就聽見遠處藍釉一聲驚呼:“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主僕幾個俱是心有一緊,齊齊循聲望去,就見藍玉手足無措的使勁試圖攙住林彥瑤,林彥瑤的身子卻還是緩緩的往地面上滑去……
武曇嚇了一跳。
主僕幾個連忙奔走上前去。
“表小姐!表小姐快來了!”藍玉見狀已經嚇哭了,死死的抱著林彥瑤卻撐不住她的身子,聽見腳步聲就轉頭哭喊。
武曇帶著人衝過去。
一看,林彥瑤跪坐在地上,臉上額頭上全是汗,神情惶恐的雙手護著肚子,顫聲道:“曇兒……我怕是不太好,肚子……肚子有些疼……”
武曇一看她這樣子,自然也是嚇壞了。
趕緊叫藍釉:“快!抱著二嫂,也別回後院了,就近送去我大哥院子裡,程橙,快去叫許大夫來,快!”
她帶著人,火急火燎的把人挪到武青林那屋子裡,安置在榻上。
林彥瑤肚子抽痛,腦門上不住的往外冒汗。
武曇幾個都驚嚇得不輕,全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只有藍玉一直握著林彥瑤的手,在她耳邊滔滔不絕的呢喃:“沒事……沒事,小姐您別怕,不會有事的……”
一邊說著,自己就在那速速的掉眼淚。
好在是許大夫就住在府裡,程橙去了不多時就將許大夫給扯了來。
許大夫一看林彥瑤這樣,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瞬間就緊張起來,先跪下把脈,想了想,也顧不上開方子,先掏出銀針來,給她幾個穴位上紮了針。
林彥瑤一直咬牙忍著,鬢角都被冷汗濡溼了。
許大夫給紮了針,又等著觀察了片刻,聽她說肚子好些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