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梗,直接拿臉迎了上來。
她眼中,帶著近乎瘋狂的怒意和仇恨,燈影下閃爍著灼灼的光。
武勖微微被震懾了一瞬——
是了!這女人已經瘋了,在她對自己的母親下手的時候,就已經是瘋了,對於一個不怕死的瘋子,打她都是浪費力氣!
武勖這略一恍惚,孟氏卻突然瘋了一樣,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落,反而趁著他愣神,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她的力氣有限,只打得武勖臉往旁邊歪過去。
孟氏就指著他叫罵:“我給你寫過信,可是你不管我!當初你明明說好了是讓武曇去的!瓊兒是我的親骨肉,你可以喪心病狂的拿她當棋子,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讓她入宮,我要阻止這件事,我既然不管我,我就只能自作主張了,只有讓她留在家中守孝,才能躲過這一劫!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想讓她進宮去送死,這有什麼錯?”
武勖被她激的臉色鐵青,咬著牙,腮邊肌肉隱隱抽搐,卻是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孟氏彷彿是情緒激動起來,已然有些控制不住,她撲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捶打:“你把瓊兒送進宮裡去了,你要拿她去做墊腳石去討好南梁那個什麼鬼太子,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還是不是個人?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你說話啊!”
武勖被她廝打,腦袋裡毅是嗡嗡作響,全是吵鬧聲。
可是事已至此,他自己也是焦頭爛額,一腦門的官司。
武勖忍無可忍的一把將她推開,也是咬牙切齒的指著她,壓抑著聲音低吼:“你發的什麼瘋?兒子重要還是女兒重要?我幾次三番的對武青林下手,替你,替你的兒子謀劃將來……你還怪我?要不是你自己生出來的蠢貨去換什麼八字帖,哪會有今天的禍事?而且,這些年我讓你榮光顯貴的坐著侯夫人,幾時虧待過你?你腦子給我想想清楚了!”
“我連光明正大的做個人都不能,還說什麼潑天的富貴,驚世的榮耀?”孟氏踉蹌了兩步,迴轉身來,卻是非但沒被說服,反而越是惱怒起來,苦笑之餘眼淚就又溢位了眼角:“這些年,在你娘眼裡,我就是個為了榮華富貴勾引你的下作東西,就是不知廉恥,與你無媒苟合的賤人!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我跟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人不知道,你心裡還不清楚嗎?我明明是你的妻子,卻要受盡了你母親的冷落和白眼,這些年裡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心裡的苦你不知道嗎?你以為你給我請封了誥命,讓我有了侯夫人的身份,就是讓我過上了好日子了嗎?在旁人眼裡,我連個人都不算,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這算是過得哪門子的好日子!”
這些話,她說是為了刻意激怒武勖,但也確實是積壓在心裡多年的心裡話,一聲接著一聲的嘶吼出來。
武勖的臉色鐵青,卻不想跟她一樣的撕扯爭吵,穩定了半天情緒,儘量冷靜的閉了下眼,咬牙道:“我說過,總有你光明正大的一天!”
“哈哈……”孟氏聞言,卻是聽了笑話一樣的笑了出來,惡狠狠道:“這輩子,有這個可能嗎?現在,只有我不是個東西,回頭等你做成了那件事,一邊享受著榮華富貴和阿諛奉承,一邊讓人從背後戳脊梁骨的時候,你就知道我這些年過得的什麼樣的日子了。”
“你給我閉嘴!”武勖被戳到痛處,勾結南梁人是他出人頭地的臺階,亦是最不想為人知的弱點,此時暴怒的突然又衝上來,一把掐住了孟氏的脖子:“孟姝璇,你給我發瘋也要有個限度!”
孟氏的呼吸一窒,險些背過氣去,腳尖離地,她看見了眼前男人眼中野獸一樣暴漲的情緒,卻非但不怕,反而突然就從喉嚨裡咯咯的發怪笑聲,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又清晰的從喉嚨裡擠出來:“怪不得……林菀娘死也不肯要你,你確實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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