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就試探著問燕北;“您是大胤晟王身邊的燕侍衛吧?奴才方才在後宮遇到了貴國的寧國公主,公主說請您過去尋她一趟,有急事!”
尉遲遠聞言,就先緊張起來,微微提了口氣,轉頭看燕北。
燕北面上表情冷淡,卻不見半點慌張。
那小太監已經在心中默默地想著後面的說辭,不想他卻居然也跟不關心的什麼事,反而意味不明的冷然勾了勾唇,確認道:“你說誰找我?寧國公主?”
“是!”小太監連忙穩住心神,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公主坐轎子往後宮去了,好像……是去探望貴妃娘娘了,她身邊的婢女們不認識路,所以就臨時拉了奴才過來代為傳信,公主沒說什麼事,奴才也不好細問,但看著挺急的,請您快過去。”
沉櫻叫人來傳信叫他過去?
沉櫻會嗎?如果沉櫻真有什麼事,並且不得已的需要叫人過來幫忙送心找人——
也不會點名找他,而只會找蕭樾!
這小太監的表演和說辭上,其實沒什麼明顯的破綻,但錯就錯在——
他們錯估了沉櫻和蕭樾之間的熟悉程度。
這對舅甥之間,蕭樾是會保護沉櫻,但也僅限於此,沉櫻不會冒失到會擅自支配蕭樾身邊的這些近衛好侍從。
別說燕北了,就是尉遲遠都立刻察覺了問題所在,也跟著冷聲追問了一句:“你再說一遍,是誰叫你來傳的信?”
一瞬間,氣氛突然就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燕北雖然性情冷淡,可一眼看上去俊秀斯文,並不嚇人……
跟他一起的這個侍衛,冷著嗓音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裡泛著的寒氣就幾乎要將人活颳了一樣。
那小太監心口劇烈一縮,一顆心開始瑟瑟發抖,不由自主的就緊張起來,幹吞了兩口唾沫,正在汗毛倒豎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片腳步聲。
雙喜看到這裡聚集的人,隔著老遠就發問:“你們都聚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御書房重地,閒雜人等不得接近麼?”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他帶人抬著一頂轎子悠悠的過來了。
只看抬轎子的四個小太監的腳步輕盈,就知道那轎子裡沒人。
燕北的眸中飛快掠過一抹深刻的眸光,隱約的就意識到是出了問題的。
“雙喜公公!”兩個侍衛忙跟雙喜打招呼。
燕北已經一撩袍角,幾步就迎到了他跟前,沉聲道:“公公不是去接公主和我們二小姐了麼?”
“哦!”雙喜回頭看了眼轎子,就面色如常的笑著解釋,“貴妃娘娘請寧國公主去鳳寰宮敘話,武二小姐也跟著去了。這不,這頂轎子就是武二小姐讓抬過來的,說是稍後給晟王爺用的。”
在外人的眼裡,武曇之所以得寵,無非就是還撒嬌討好哄著蕭樾的,可蕭樾身邊這幾個親衛都清楚——
這二小姐哪是個會體貼王爺的人啊?平時都生活起居上,都得王爺到貼著照顧她,她會細心到安排轎子給蕭樾坐?
但是顯然,這事情也不可能是雙喜自己編的,他沒這個動機和理由。
燕北瞬間就更慎重了起來,再次確認道:“這是二小姐的原話?”
“是啊……”雙喜一邊回憶著當時武曇說的話,一邊回答,這時候站在後面的小太監也慢慢的摸索出了門路,連忙跑上來解釋:“對對對,就是平時跟在晟王殿下身邊的那位小姐,是她讓小的傳的話……”
早知道提那個小丫頭片子有用,他就早說了,何至於被嚇的這一頭汗。
燕北眸光犀利的斜睨他一眼,仍是未置可否,然後就兩步越到雙喜身後。
抬著轎子的小太監都被他嚇了一跳,還太這轎子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燕北也不管他們,徑自一把甩開了轎簾。
迎面一股淺淡的氣息撲面。
下一刻,他就是勃然變色,又飛快的撤了手。
“燕北,你怎麼了?”尉遲遠見他行為舉止反常,不解的跟上來兩步追問。
燕北卻已經顧不得了,轉身再次跟雙喜確認:“公公你剛說寧國公主她們去了鳳寰宮是麼?”
“是啊,從儀典現場那邊直接走的。”雙喜也被他的情緒影響,本能的脫口回道。
燕北飛快的深吸一口氣,壓下不合時宜的心跳,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御書房大門,就沉聲囑咐尉遲遠道:“轎子你看好了,在這裡等王爺出來,我先去尋二小姐她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