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抬了轎子走人,不想武曇居然又再度開口發難。
“你……”她抬手一指。
那小太監瞬間就慌了,眼神慌亂的一掃,方才有點麵皮僵硬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就是你!”武曇點點頭,“我看你挺機靈的,過來給我抬肩輿吧。”說著,順手指了抬肩輿的一個太監,“你過去跟他換換。”
那小太監自然不情願,還想說話,下一刻,武曇已經再次轉頭對雙喜說道;“小公公,這頂轎子您帶過去御書房那邊吧,我們王爺這兩天有點傷寒,我怕他夜裡坐輦車再吹了涼風。您把轎子抬過去,千萬告訴他,就說是我讓帶過去的。”
既然是有問題,證據就不能放走。
青瓷沒當場發難,說明她只是察覺了異樣,但並不確定到底有沒有問題或者是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這種情下自然不好發難的。
暫時把轎子扣下——
御書房那邊燕北和尉遲遠都不傻,雙喜傳了話過去,他們應該就能聽懂自己的言外之意。
那小太監本來是怵得慌,不想跟著武曇走的,現在一聽不走就得去御書房待命——
與其去跟皇帝還有大胤的晟王撞上,還不如應付這小姑娘呢。
於是,當即就閉緊了嘴巴,不吱聲了。
雙喜並沒有多想,一來轎子武曇的丫鬟查過,確實沒問題,二開他對武曇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不設防,並不覺得她會有那麼深的洞察先機的心機,就只當她是格外細心的想跟蕭樾體貼膩歪,自是欣然應允了,招招手就叫人抬著轎子走了。
沉櫻已經在轎子裡等了片刻,此時從視窗探頭出來叫她:“武曇?”
“哦!”武曇連忙應聲,轉頭遞了手給青瓷。
青瓷上去扶她的時候,才趁機飛快的稟報道:“那轎子裡有股子挺特別的香氣,味道很淡,有點像薰香也可能不是。”
武曇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同樣低聲的問她:“沉櫻的轎子裡沒有。”
“嗯!”青瓷點頭。
“哦!”武曇終於可以完全確定,“看來他們今天是衝著我來的。”
青瓷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表情都跟著驚了一下。
武曇道:“沒事,這是在宮裡,你跟藍釉警覺著點,一會兒一旦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控制不住局面了,就使勁往大了鬧。”
這兩個丫頭都是暗衛出身,一般人近不了身,就算帶上她這個累贅——
危急關頭保個平安不成問題的。
而且對方這樣處心積慮,顯然也只打算使暗手,不敢聲張的,回頭真要鬧的他們應付不來,使勁喊上兩嗓子把附近的宮人或者御林軍招過去就是,也不至於會出什麼大事。
重點是——
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暗算她,甚至於對方這麼處心積慮暗算她這麼一個局外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青瓷謹慎的點頭答應下來,扶著她坐上了肩輿。
肩輿是四個人抬的,前面那個小太監因為要幫著抬,自然也無法開溜,只能硬著頭皮頂上了。
一行人悠悠的往鳳寰宮的方向去。
此時的御書房前面。
皇帝和蕭樾正在裡面說話,高朗在裡面伺候,燕霖和尉遲遠就和北燕的宮人和侍衛一起守在殿外。
他們的腳程快,再加上沒耽擱,已經過來開一刻鐘了也沒等到沉櫻和武曇過來。
尉遲遠是大線條,暫時還沒考慮那麼多,燕北的神色之間已經略帶了幾分憂慮——
雖說有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同行,武曇她們那邊應該不至於會出什麼問題,可眼下多事之秋,稍微一點差池都足以引起他的警覺。
燕北兀自垂眸斟酌了一下,剛想交代尉遲遠一聲自己好過去看看,就見有個小太監行色匆匆的往這邊來了。
“你是什麼人?不知道御書房重地,不得擅闖麼?”外圍把守的侍衛立刻上前阻攔。
“兩位大哥誤會誤會!”小太監忙道,一邊說著一邊探著脖子朝大殿這邊張望,“我是在花房當差的,受人之託來給大胤晟王殿下身邊的那位侍衛大爺傳個信,兩位大哥性格方便。”
說著,就掏出腰牌給兩人檢視。
侍衛驗過了之後沒問題,一轉頭卻見燕北已經聞訊走了過來。
他面目清冷的看著那小太監,開口就問:“你找我還是找他?”
說話間,後面尉遲遠也跟了過來,也是狐疑的盯著這小太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