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想這麼早死,哪怕只是為了多關照先天不足的燕霖兩年,他也一定會寧可信其有、並且不遺餘力的替自己續命的!
燕廷襄心裡篤定了這一點,所以這一刻,他一點也不急。
即便明天圍殺燕霖的計劃擱淺了……
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做嘛!
“是!”燕霖應諾,又坐回了皇帝下的位置。
蕭樾最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看人都到齊了就先開了口:“燕皇陛下急傳本王進宮說是有關給沉櫻擇婿的事您這邊有眉目了?不知可是陛下選定了人選?”
此言一出,除去燕廷襄之外另外的五人全都不由的心頭一緊,微微有些緊張起來。
皇帝略一點頭,面上神色凝重之餘又略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歉意,語氣卻很平穩的說道:“本來和親的人選朕是該等著晟王你挑選出中意的,給朕一個結果的,可是今日事情有變,朕也就不得不厚著臉皮做一回出爾反爾的小人了……”
沉櫻面色雖然偽裝的平靜,一顆心已經狂跳不止,極度的不安。
雖然蕭樾提前給她打過招呼,並且讓她在此事上不要焦躁,靜觀其變就好,可是這裡是北燕,她總擔心有些局面會失去控制,事情會朝著預期不到的方向展。
所以——
要做到心如止水是完全不可能的!
蕭樾的神色淡淡,卻始終是一副收放自如的姿態,只勾了勾唇問道:“哦!這事情早點定下來也好,省得夜長夢多,不知陛下替沉櫻挑選是駙馬是哪一位?”
燕廷桀那些人也都豎起來耳朵聽。
皇帝說道:“朕想將寧國公主許配給太子,不知晟王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沉櫻詫異的抬起頭,她先是去看皇帝,隨後又看見坐在皇帝下微垂著眼瞼,眼觀鼻鼻觀心,平靜又鎮定的燕霖,最後又忍不住一個哆嗦,迅的收回目光去看蕭樾。
她的神色複雜,張了張嘴,卻不能開口詢問,最後只能又抿緊了唇,沉默。
而燕廷襄那些人則是如遭雷擊,一瞬間也是全都震驚的反應不過來。
本來他們一個個男子漢大丈夫的被呼來喝去的給個女人來挑挑揀揀就已經不是一件太體面的事了,結果吧,大家暗搓搓的忐忑了好幾天,較勁了好幾天……
現在倒好,結果公佈,他們一個也沒被選上,反而都給病秧子太子成了陪練?
這簡直是——
太太太太太……丟臉了!
幾個人的臉色全都青一陣白一陣的不斷變化,但因為對方是準太子了,又沒人敢吱聲。
燕廷襄則是臉色鐵青。
他穩穩的捧著手中茶盞,卻又再竭力的控制不敢太用力,唯恐一下子失控將茶碗捏碎了。
這種情況下,沒有他出頭的餘地,他更不能引人注意。
可是——
心裡卻是怒火沸騰,機會要將血液都焚燒起來了。
同時,更有一道聲音在心頭不住的咆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了?何皇后既然安排了欽天監那邊的事,就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紕漏。
明明說好了,讓欽天監諫言,請皇帝納寧國公主為后妃的!
他的計劃,在這數日之內一個接著一個的出差錯,著實他再如何穩得住,這一刻也幾乎都在凳子上坐不住了。
整個暖閣裡,一時寂靜無聲。
皇帝繼續說道:“兩個孩子年紀相當,看著也般配,朕也是思慮良久……本來是不想讓自己小子拔得這個頭籌的,但是今日欽天監奏上,說這兩個孩子的八字極合,是難得是金玉良緣,將來夫唱婦隨,更有利於國運的。所以,不止是為兒女們的婚事,也為著社稷和百姓……朕覺得既然是天意,那便不如就此做下了這門親?不止晟王意下如何?”
他沒問燕霖和沉櫻的意見,因為婚姻大事,輪不到他們自己做主。
燕霖那裡,武曇不確定皇帝有沒有提前和他打過招呼,不過燕霖那人本來就是個深藏不露的,從來都寵辱不驚,你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也不能。
武曇反正跟他也沒交情,只是略有幾分擔憂的稍稍側目去看沉櫻。
沉櫻臉上的表情雖然還算鎮定,但看她緊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就知道她此刻必然緊張。
皇帝既然搬出了“國運”之說,燕廷襄那些人就連覺得丟臉都不能了,唯有調整好心態,就當這其中沒這一回事。
除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