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二小姐也來了啊!”
接風宴那天武曇跟他混熟了,所以現在再見面他格外的多給了幾分熱情和禮遇。
武曇這時候早忘了跟蕭樾賭氣的事兒了,趁蕭樾跟高朗寒暄的空當就也友好的回了對方一個甜甜的笑容。
“因為陛下是突然傳下的口諭,勞王爺您受累了,”高朗態度誠懇的給蕭樾賠罪,“陛下和寧王殿下都在裡面,王爺請吧。”
言罷,又抬起頭掃視燕廷襄等人一眼:“諸位王孫公子也請隨咱家進去面聖吧。”
“是!”燕廷襄等人領命,也跟著步入殿內。
皇帝雖然沒有上朝,但也沒閒著,這會兒正坐在暖閣的案後看奏章,只是滿臉病態,斜臥在睡榻上只是翻閱,燕霖正襟危坐在旁邊執筆批覆。
一行人被迎了進來,蕭樾帶頭給皇帝行禮請安。
皇帝抬起眼皮看了眾人一眼,就將手裡摺子隨手扔到了桌上。
燕霖順手收拾。
高朗見狀,就連忙上前,幫著把皇帝扶著起來,讓他在榻上坐直了身子。
皇帝一般任他服侍一邊跟蕭樾說話:“事突然,朕今日也有些欠了講究,挺匆忙的就把晟王你們都叫來了,你別介意。”
他說著就給高朗示意。
高朗連忙朝外面傳令:“給幾位貴客和諸位公子都賜座。”
外面馬上有宮人魚貫而入,搬了座椅進來。
蕭樾抖開袍角彎身坐下,還沒等說話,殿外雙喜就捧著一碗湯藥快步進來,呈送到皇帝面前,輕聲的道:“陛下,您的藥貴妃娘娘給您煎好了,已經晾好了,請您這就用了吧。”
胡貴妃不是也閉宮養病了麼?怎麼會過來給皇帝煎藥?
武曇很有些意外,下意識的轉頭朝門外看去。
這暖閣斜對著外殿的大門口,胡貴妃果然是站在那裡,她穿了一身素色的宮裝,裝扮的雖然還算盡心,眉宇間卻明顯能看出病態和疲態來,甚至於此時張望進殿裡的時候,臉上明顯還帶了幾分忐忑,不安的在袖子底下揪著手指。
她會出現在這裡,不僅是武曇意外,今天進宮的這些人裡也有跟著往外瞥的。
燕廷襄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攏著茶碗裡的茶葉……
胡貴妃在皇帝這侍疾的事,他早在低於時間就已經拿到訊息了。
不說別的,單就說胡貴妃和何皇后兩人對皇帝的心態就是截然不同的。
何皇后強勢,總想自己掌權把控屬於自己的勢力,現在既然知道皇帝跟她不是一條心,早就不管皇帝的死活了。
而胡貴妃——
她雖然也有野心和非分之想,到底不過是個心智不堅的婦人,她在這宮裡,始終還是一心一意的依附皇帝生存的,甚至於恐怕對皇帝還是真有幾分真心的。
皇帝這次這麼一病,她自己本來也病在床上,當夜就趕了過來。
皇帝當時不肯見她,她就在外面跪了一整夜加第二天的半個上午……
後來也不知道皇帝是對她心軟了,還是因為燕霖已經被定為儲君,為了適當的給燕霖留臉面,皇帝就鬆了口,準她留下來侍疾了。
只不過——
很顯然,經過頭兩天的風波之後,這個胡貴妃是自己有了心結,此刻還且心虛著呢。
皇帝看著碗裡濃稠的藥湯皺了下眉頭,不過還是順手拿過去,沒什麼猶豫的一飲而盡。
武曇注意到站在殿外的胡貴妃微微鬆了口氣。
然後雙喜就把空藥碗捧出去交還給她,同時又有宮人上前服侍皇帝嚼了一顆蜜餞果子,又漱了口。
等皇帝用完了藥,燕霖也把案上散亂的奏摺都整理好了。
他從案後出來,繞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禮:“父皇這裡若是沒什麼事要囑咐兒臣了,那兒臣就不耽誤您和晟王議事,先行告退了?”
他說著就要往外退下。
皇帝卻抬了抬手,制止他:“你先別走,也坐下。”
皇帝把太子的冊封大典倉促定在了明日,讓燕廷襄想要在皇陵圍殺燕霖的計劃胎死腹中,他不得不緊急變換策略,重新謀劃應對之法,但是他們計劃裡的另一件事——
如今已見成效!
在何皇后的運作下,欽天監的正使楊碩上午已經過來求見過皇帝。
本來皇帝的身體突然出現了重大問題,欽天監就要慎重的觀星測命一波,所以楊碩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諫言,完全順理成章。
皇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