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幾分明顯的散漫,悠悠道來。
曾文德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的已經一把握住了腰間長劍的劍柄。
這個時間在他的去路上出現了這樣的一群人,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巧合。
曾文德全神戒備,直接連忙對方是什麼人都沒問——
不過都是廢話。
他一邊握著劍柄,一邊飛快的仔細觀察對方。
確定對方身上也都是刀劍之類的近身搏擊的武器,他心中立時就下了定論,可就在他要轉頭逃走的瞬間,跟在那少女身側的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已經手一按馬鞍,飛身而起。
這種場合下,直接靠蠻力飛撲上來的人,輕功必然絕佳。
曾文德只是個跟著武勳上過戰場的武將,功夫只能說是還不錯,上戰場殺敵是把好手,可是——
遇到真正的練家子,他這種人是毫無優勢的。
那人飛身而起,直撲過來。
曾文德心一橫,就要拔劍去刺他。
可居然——
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身手和速度,那人以驚人的爆發力直接就到了他眼前,趕在他拔劍出鞘之前,已經一腳踢在他劍柄上,將他還沒抽出來的長劍直接又給壓了回去。
甚至於,力道太大,直接將長劍自他手裡震脫手了。
曾文德只覺得手心一麻,隨後低頭一看,手裡就空了。
他從軍多年,還是頭次經歷這樣丟臉的時刻,一瞬間臉就漲成了豬肝色,同時左手甩了馬鞭朝那漢子腳踝捲去。
那漢子被他纏住。
曾文德心頭一喜,待要發力時,不想那人另一腳已經正中他心口。
“啊!”曾文德忍不住痛呼一聲,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
昨夜才下了雨,地面上雖然有些雜草,可是掩映之下也甚是泥濘。
曾文德摔了一身的汙泥也顧不得,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轉身就跑。
這時候尉遲遠人在半空,他自覺還是有機會的,卻不想咬著牙才奔出去沒兩步,後衣領就被人一把扯住,兩相拉扯之下勒的他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一個略顯瘦小的婢女裝扮的女子已經拽住了他,手下力道奇大,直接將他往後一甩。
連著兩摔,曾文德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摔散架了。
這一次髮髻都摔散了,渾身上下更是泥猴一樣,沾了一身。
可是他仍不想束手就擒,回神時的第一反應就還是想要爬起來……
可惜,也還是來不及了。
青瓷已經兩三步追上來,一腳踩在他背心。
曾文德才起了一半的身,就又被踩了下去。
他眼中兇光畢露,順手就摸出了藏在了靴子裡的匕首,反手直刺青瓷的小腿。
青瓷一時不察,不免猶豫了一瞬要不要躲,尉遲遠也去而復返,搶了回來,捏住他手腕搶了匕首的同時更是反手一折。
就聽見咔嚓一聲,伴著曾文德的一聲慘嚎。
下一刻,尉遲遠鬆手時,他的手腕已經以一個怪異的角度耷拉了下來。
“起來!”青瓷退開一步,將他拎起來。
曾文德臉上早就疼的被冷汗糊了一臉,此刻握著受傷的手腕才憤然抬起頭,厲聲呵斥:“我是元洲城駐軍裡面有編制的參將,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半路截殺,你們……”
狠話還沒撂完,前方就又響起一片急促的馬蹄聲。
武曇也很有幾分意外,不禁循聲望去——
卻是木松帶著幾個人匆匆的策馬而來。
身邊的暗衛警覺的要拔劍,她抬手擋了一下:“我大哥的人!”
她戴了幕籬,再加上曾文德完全沒往那方面想,所以前面直接就沒認出她來,此時聞言,就是如遭雷擊,瞪著眼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木松一行人策馬過來,見到被拿住的曾文德,鬆一口氣的同時就更是免不了心驚後怕,唏噓不已的抱怨:“二小姐,怎麼是您啊,您可嚇死屬下了。”
武曇將幕籬撩開,衝他咧嘴一笑,又努努嘴示意他身後跟著的四個人:“我大哥安排你們來的?”
“哦!”木松連忙收攝心神,正色回道:“世子料定這廝必然心虛,會跑回來避禍,就命屬下提前帶人在前面的小樹林設伏了,畢竟他才剛從城裡出來,又馬上回去,解釋不通,就只能避去二公子那了,沒想到卻被您截胡了。”
說話間,他就嫌惡的看向了地上站著的曾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