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驚駭又茫然。
那婦人還在叫嚷。
武曇上前,一腳踩住她半邊臉頰,也是氣的狠了,半點迂迴也懶得有,直接就冷聲與她說道:“那帕子是誰給你的,你不說是麼?那好,我也懶得對你動刑,咱們就賭命吧。來人,把她給我綁到外面的樹上去,不是說著瘟疫沾著傷口就要發作麼?你揣著這方帕子多時,身上早就過了病氣,我倒要看看你是能扛的過去不能!”
她一個閨閣女子,方才又不是存心想殺人,一劍划過去,就只是皮外傷,只是割裂了那婦人的衣衫,傷口很長的一道,不住的往外冒著血珠子。
那婦人本來就只是被這麼長的傷口嚇到了,此時那暗衛彎身拎了她就往外走她整個人還都是懵的。
直到——
再聽見眼前這小公子的聲音,這才如夢初醒。
“栓子他娘……”被雷鳴扯住的男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自家婆娘遭了這樣的不測,無助的哭泣。
那婦人被拖著往外走,低頭再看見胸前的傷口,並且想起武曇的後半句話——
一瞬間,恐懼的感覺鋪天蓋地!
她的女兒確實是受傷之後發的病,並且那個傷處最嚴重……
她怕死!特別特別的怕!
而就只在她愣神的工夫,那暗衛已經將她拖出去,三兩下捆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
冷雨從天空上飄灑下來,落在她破碎的衣衫的襟口裡,合著風吹進傷口裡,冷颼颼的,像是索命的黑白無常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許是疑心生暗鬼,那婦人一瞬間就被嚇了個魂飛魄散,又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這是草菅人命,救命……”
武曇似乎是真的已經放棄拷問她了。
轉身又踱回跪在地上面面相覷的三個人面前,同樣是冷聲喝問道:“你們呢?也沒有話要說?”
她的臉被大斗笠遮擋住了,看不真切,聽聲音像是個女孩子,但是裡面又穿著皂靴和長袍,彷彿是個還沒長開和變聲的少年……
這三更半夜,又是荒郊野外——
三個人自然就將她聯想成是哪家出來的小公子,互相看看之後全都哭喪著臉:“這位貴人想問什麼?我們……我們可沒聽說過什麼瘟疫啊!”
武曇冷笑:“沒問你們瘟疫的事,我就問你們是誰叫你們往這邊投奔的,又是誰指使你們在流民之中藉故挑撥生事的。能說就說,不能說,我一樣往你們身上開一條血口子,把你們跟她綁一塊去。”
“你……”這熊孩子說話是忒囂張不客氣了,其中有人不忿,張嘴就要同她理論。
武曇這會兒正是氣急的時候,自然半個字的廢話也不想聽,沒等他開口就先出聲打斷:“別給我講什麼良民蒼生的大道理,我既不是皇帝也不是州官,才不管你們這幾條爛命是死是活。犯到我手裡,你們認栽就是。你們如實招認了,那麼冤有頭債有主,回頭我自會去找幕後之人算賬,你們要維護指使你們的人……我也無所謂,賬記你們頭上也一樣。反正我只要出氣洩憤,不在乎什麼真相和公道!”
幾個人被她一番狂悖之言堵的不知所措。
隨後已經有人彎身要來提他們。
其中兩個仍是喊冤,另一個就剩沉默了。
武曇見狀,提了劍上前,直接將長劍往他頸邊一橫:“不說?”
這小公子看著就是個不講理的瘋子!
這人不過就是拿了點好處,這時候已經犯不著替人背黑鍋了,再也繃不住的立刻倒戈:“別別別!我說!我說!”
武青鈺通常只知道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不講理,還會撒潑,卻是頭次見她耍狠。
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見她三兩句話就撬開了這些人的嘴巴,就已經顧不上驚奇了,連忙甩甩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快走上前來問道:“快說。”
在場的老者和他的同伴們全都訝然不已的看向他。
那人咬咬牙,就也不再試圖遮掩:“當時我們是跟其他人一樣,結伴要北上逃荒的,後來我在路上遇到個人,那人給了我二十兩銀子,又偷偷塞給我一包乾糧,只說讓我幫著說服徐老,讓他帶著我們這些人改道來元洲城謀生計。他還告訴我,元洲城的主帥最重官聲,在這裡攔截軍隊運糧隊的主意也是他給出的,他說只要我能纏住領頭的,這些當兵的不敢隨便動我們平頭百姓,最後肯定不會不管我們。”
這人說著,情緒就也激動起來,只是這次不是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