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六這一夜自是無心安睡的,躺在床上,手一直按著放在身側直接就沒入鞘的鋼刀。
後來外面一下子亂起來,他登時彈起來,才剛提了鋼刀在手——
帳篷外面,正好衝著他睡覺的床榻外面,帳篷直接被人用利器破開。
一個穿著士兵甲冑的人,提刀就朝他心窩刺來。
葛老六大駭,顧不上還手,只一矮身就狼狽的滾到了地上。
那人隨後就從破洞處跳了進來。
葛老六在地上滾了一身的泥,正要爬起來禦敵,卻被人一把從後面扯住了腰帶。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平移了出去。
慌亂中,對面床鋪上的人已經不知何時縱身而起,拽開他的同時,防身的長劍直接挑起旁邊的爐子。
那爐子裡的火雖然熄了,但是上好的火炭都耐久,上面散著零星的火花,下面一層卻還是燒得通紅的木炭。
只見那一爐東西,凌空潑過去。
這種危急關頭,葛老六覺得自己一定是嚇瘋了,居然還有心思感慨——
那火星老高的濺起來,真他孃的好看!
爐子朝著闖進來的刺客臉上精準的扣下去,那人慌亂之下只本能的胡亂揮手去捂臉,隨後火炭落在身上,就被燙的一蹦三尺高,連忙後退。
可是——
已經晚了!
零落的火炭將他身後床榻上的被褥引燃,連著他身上都起了火,焦糊的味道瞬間就起來了。
那人下意識的去撲身上的火苗。
就這一瞬間的變故,燕北已經一個箭步衝到帳篷門口,將還倒在地上的葛老六拎起來就躥了出去。
彼時,這小帳篷外面已經一片混亂。
武青林的帳篷裡傳出打鬥聲,兩相爭鬥,只聽聲音就十分慘烈,陸續不斷的有士兵從遠處往這邊圍攏。
離得不遠處的武勳帥帳那裡,情況也差不多。
前面的守衛已經被放倒了好幾個,與武青林這邊同時,兩個刺客劈開帳篷相繼破開帳篷闖了進去,拔劍就往他床榻的位置亂砍。
武勳當時自然是沒睡的,只是在計算著時間閉目養神。
就想武青林推測的那樣——
他既然在這軍營裡冒險動了手,那麼只滅口葛老六那麼個小角色就實在太虧了,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也去了武青林的帳篷行刺。
不管武青林在元洲城有沒有仇家,在這個地界之內——
所有的意外都可以推給南梁人。
可是如果是南梁的刺客行刺,只衝著武青林,而撇開他讓南梁人恨之入骨的主帥?
怎麼說的過去!
做戲做全套——
他派去武青林帳中的都是精英,卻額外讓更多人的人來包抄他的帥帳。
武青林那邊,一共去了三個人,他這邊六個。
其中四個動作慢的,正在外面跟士兵糾纏,奇襲闖進來的兩人,半點不含糊的,撲到他的榻前就砍。
武勳猛地睜開眼,順手摸出枕頭下常年放著的匕首,橫臂一擋。
就聽見鏗然一聲,和刺客的長劍撞在一起。
他瞬間提了內力,抵著對方的劍鋒掀被子坐起來。
可對方是兩個人,趁他在跟其中一人較勁的同時,另一個人又從右下方一劍刺來。
劍鋒劃過他手臂,破開一道很深的傷口,瞬間血流如注。
武勳吃痛的悶哼一聲,瞬間暴怒,再次鉚足了力氣一發力,就將和他兵器相抵的那人震退了兩步。
同時——
他已經翻身下榻,一起抄起旁邊兵器架上的一把鋼刀,厲聲喝問:“你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對方毫不示弱的冷笑一聲,再次蹂身而上。
與此同時,帳篷外面已經有大批計程車兵趕到,有人直接一刀砍掉氈門,帶隊衝進來,看見的就是武勳跟兩個冒充成是士兵的刺客在“血戰”的一幕。
“主帥!”有人怒喝一聲,“快!保護主帥!來人!刺客!有刺客!”
這些都是普通計程車兵,就算身經百戰,上戰場是把好手,拿來對付經過特殊訓練的刺客就太捉襟見肘。
就在說話間,那個衝上去的刺客已經和武勳互相過了殺機凜冽的三四找招。
而同時,另一個人並沒有往上衝,而是反身揮劍阻擋衝進來計程車兵。
他的手段利索,不過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