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缺缺的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他對面。
蕭樾倒了杯水給她。
她也不喝,趴在桌上,一邊打量杯壁上的彩釉畫一邊問道:“不是說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掌事嬤嬤來了麼?沒說什麼話麼?你怎麼這就回來了?”
蕭樾喝了口水:“她就是來替沉櫻搬行李的。”
提起沉櫻郡主,武曇就又來了興致,一骨碌坐直了身子問道:“太后娘娘回來是為替沉櫻郡主做主的吧?這樣一來,皇帝陛下要遣她和親的事是不是就會被攪黃了?”
蕭樾似是不太喜歡她打聽這事兒,就衝她挑了挑眉:“你想知道?”
武曇不疑有他,直接點頭:“嗯!”
蕭樾略沉吟了一下,倒很像那麼回事,片刻之後又道:“那明日本王帶你進宮去問問訊息?”
這麼大的一件事,要探聽訊息,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兒,哪裡用得著進宮去?
武曇再聽不出來他是在打趣她,那她就真傻了。
不過蕭樾好像是也不太想讓沉櫻郡主去和親,現在周太后回朝,對這事兒來說怎麼都是個轉機,這麼想著,她的心情就也跟著緩和了許多。
晚飯兩人是在蕭樾這房裡吃的,用過飯之後,天已經全黑了。
武曇看著外面的天色,還是有點猶豫,於是轉頭去問蕭樾:“我看我還是回去吧,我大哥明天一早就走,我好歹回去看看能不能幫著準備點行李什麼的。”
蕭樾剛淨了手,拿帕子在擦,聞言就道:“他那麼大個人了,要是出趟門還得你替她打點,那他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武曇不想聽他這麼說自己大哥,順手撩了把水都潑他身上了。
旁邊侍奉的婢女嚇得一哆嗦,頭也不敢抬。
蕭樾臉上表情卻什麼變化也沒有,就著帕子又擦了擦。
武曇是知道他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生氣的,已經百無聊賴的移開了視線,左右看了看道:“我住哪兒啊?”
蕭樾擦完身上的水,把帕子扔盆裡,揮手打婢女下去了:“叫人備水沐浴吧。”
婢女應聲退下。
他就徑自進了內室,順手開了其中一個櫃子,轉頭見武曇還站在外間,就抬手招呼她。
武曇晃悠進去,挑了挑眉:“幹嘛?”
蕭樾道:“讓人給你制了些衣裳,你自己挑吧。”
武曇狐疑的探頭過去,果然就見那櫃子裡花花綠綠碼著許多女子的衣衫,另一邊半開的衣櫃裡則是他自己的衣物。
武曇臉上驀的一燒,不由的往後退開兩步,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抬頭看他。
再怎麼說兩人也沒成親,現在他準備了一堆她的衣物,還塞他自己臥房的櫃子裡,這算怎麼回事?
蕭樾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了,卻是故意好整以暇的衝她挑了挑眉。
武曇硬著頭皮,儘量不叫自己露怯,只道:“你府上這麼大地方……”
就算晚上她待在這邊,幹嘛非要住一起啊?
蕭樾彎身下來,平視她的目光,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何必再準備一間房那麼麻煩。”
武曇:……
蕭樾晚間去了書房,很晚回來,彼時武曇已經洗了澡窩在被子裡睡下了。
他自己洗漱完上床,也擠進被子裡,倒是對她沒什麼不軌的舉動,也沒碰她,就兩人各扯著被子一角,睡覺。
次日一早,武曇因為要去給武青林送行,起得很早,蕭樾跟著一併起床,因為武曇著急,兩人就連飯也沒吃,直接出的門,不想剛出到大門口,就迎來了宮裡傳旨的內侍,說皇帝要為周太后接風,請他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