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到鳳寰宮時,那裡偏殿院內的火已經被撲滅了。
燕霖沉櫻和胡貴妃都沒回正殿,此刻都面沉如水的坐在偏殿之內,腳下跪著頭也不敢太的彩雲。
院子裡還有侍衛和宮女太監們來來往往的清理被火焚燒過的痕跡。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大胤晟王殿下到!”高朗高聲的唱到。
幾人聞言,就連忙站起來相迎,只是還沒等迎出門來,皇帝已經當先一步跨進了殿內。
“皇上!”胡貴妃滿臉的怒氣和怨氣,本來已經試著平復好半天了,這會兒看見皇帝,所有的委屈和火氣忽的就上來了,險些就當場哭出來……
有人要算計她的兒子,也得虧就是用的旁門左道,這要是直接行刺——
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胡貴妃氣得發抖,說著就抽出帕子去旁邊抹淚了。
皇帝目光飛快的在屋子裡環視一圈,確實燕霖沒事之後,才將目光定格在他臉上,微微嘆了口氣:“沒事吧?”
“兒臣還好。”燕霖道,轉而斜睨一眼伏在地上的彩雲。
胡貴妃氣惱的一腳踹過去:“你這奴才,還不說實話嗎?是要本宮對你動大刑麼?”
“奴婢冤枉啊!”彩雲立刻喊冤,“奴婢就是情急之下將太子殿下推進這殿內避開火勢的,門不是奴婢鎖死的,是有人嫁禍將鑰匙塞進了奴婢的荷包裡。”
本來她鎖門之後就順手把鑰匙扔了的,可是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的邪,滅火之後,等胡貴妃等人過來,寧國公主身邊那個潑辣的丫頭就一口咬定親眼看見她鎖門,然後胡貴妃叫人搜她的身,居然就從她的荷包裡把那鑰匙給搜出來了。
彩雲是真覺得見了鬼,雖然已經百口莫辯,也還是隻能竭力的替自己辯解。
她轉頭一指站在沉櫻身後的藍釉,大聲道:“一切都是這個婢女嫁禍給奴婢的,就因為奴婢之前攔著不讓她進門,她才懷恨在心。”
藍釉一動不動,壓根連口水官司都懶得跟她打。
蕭樾只想速戰速決解決這裡的事,聽到這裡已經沒了興趣,直接側目給武曇遞了個眼色。
武曇點點頭,走進門來吩咐青瓷:“這宮女話這麼多,怕是要口渴,拿杯水給她喝。”
“是!”青瓷應諾,幾步就進了內殿,眾目睽睽之下從圓桌底下變戲法一樣掏出兩個茶碗,就在彩雲的目瞪口呆之下端著回來了。
藍釉與她配合默契,上前來接了一個茶碗。
青瓷單膝跪下去,掐開彩雲的嘴巴,幾乎就沒等彩雲掙扎,已經把一杯茶連帶著茶葉沫子都一併給她灌了下去。
“你們做什麼?皇上面前豈容……”寧嬤嬤尖聲叫嚷著就擼袖子要上前阻止,話到一半,就被武曇抬腳一絆,她笨重的身子閃躲不及,結結實實的就撲在了地上。
就這麼一來一去的工夫,彩雲已經捂著喉嚨癱坐在地上咳嗽了。
何皇后勃然變色:“沒規矩的丫頭,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放肆?皇上……”
她話沒說完,蕭樾已經冷聲打斷了:“本王說過,我們也身陷其中的事,就有權參與審問,皇后娘娘若不是做賊心虛……這裡是鳳寰宮,我們拷問的又是貴妃娘娘的奴才,嚴格說來,跟你可沒關係!”
“本宮是皇后!”何皇后再度被激怒,據理力爭的脫口就反駁。
蕭樾不想跟她逞口舌之快,只神色譏誚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鐵青著一張臉,怒斥何皇后:“你閉嘴!”
何皇后惱羞成怒,哪能任由蕭樾和武曇帶人在這裡隻手遮天的胡來,忍了一晚上的脾氣瞬間就被激怒爆發,她面目猙獰的衝著皇帝叫嚷:“這裡是咱們北燕的後宮,本宮是一國之母,現在宮裡出了事……”
皇帝卻抬手就將她推了一把,直推到高朗面前,一邊面目冰冷的道:“扶著皇后,勸勸她什麼叫識大體,實在勸不住,就叫她閉嘴!”
一個皇后而已!在這後宮裡,女人都要依附男人生存,一個皇后一立一廢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何皇后大約是這些年跋扈風光慣了,再加上此刻又在盛怒之下,居然以為她能跟皇帝據理力爭的講道理?
“你……”她怒目圓瞪的還想咆哮,高朗卻死死的拽著她的手臂,一邊在她耳畔半威嚇的勸道:“娘娘,您還是稍安勿躁吧,否則奴才就只能叫人把您的嘴巴給堵起來了。”
這話可不只是就這麼說說的。
何皇后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