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不能——”那人一聽,頓時就尖叫起來。
他們這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人給弄出來的?現在這位王爺要這麼回去自投羅網了……
他們不等於全部白玩了麼?
也沒用蕭樾言語,曲林等人已經堵他們的嘴,並且手腳麻利的把人給捆起來了。
燕北站在蕭樾身後。
蕭樾側目看他:“他們從宮裡抬出來的轎子……”
燕北沒等他說完就已經領會其意,立刻介面道:“咱們的人從宮裡一直盯出來,轎子在。”
蕭樾這才滿意,又回頭看了那幾人一眼,涼涼道:“轎子也抬上,回宮。”
說完,完全不顧聽了動靜跑出來看熱鬧的店小二,轉身就走。
有人遞了馬鞭和韁繩給他,蕭樾翻身上馬,帶著燕北一行人往皇宮方向走的時候才又問他:“武曇呢?”
燕北道:“二小姐去了東宮,借太子妃的儀仗混進宮去了,她說去找太后,然後據藍釉交代,說是她已經把印有王府印記的小瓷瓶混進太子妃帶去正陽宮的禮物裡了。”
蕭樾只是聽著,並不表態,只是唇角微微上揚的那個弧度,暴露出了他此時如有榮焉的奇葩心態。
燕北看見了,也只當視而不見的再次垂眸下去,繼續說道:“不過二小姐去過東宮的事,因為中間除了點岔子,事後肯定是瞞不住了,她進宮前讓藍釉捎了話,問正陽宮那邊的事到底還要不要挑起來……”
燕北對武曇此時的心態是十分理解的。
所謂的君臣有別,她一個嬌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就算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可能敢去和皇帝還有皇后那些人公然叫板的。
雖然——
蕭樾遲早帶著她走到那條路上去。
蕭樾勾了勾唇,也正是這個意思:“本王跟蕭植之間都已經撕破臉了,她也該知道自己此時面臨的是怎樣的一個局面了,總讓她置身事外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個小丫頭,因為看上去實在是太嬌柔,太弱小了,所以特別容易激起旁人的保護欲。
武青林這些年,就是奉行著這樣的宗旨,凡事不叫她操心,甚至於連他父母的那些糟心事都瞞著她,儘量的讓她過的無憂無慮。
而蕭樾,也曾經這麼打算過,就這樣把她從武青林那接手過來,護在羽翼之下。
可是,這樣真的是對她好麼?
讓她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局面,看不清身邊敵人和困境……
就像是相國寺的那一次,如果她提前知道了孟氏和武勳可能都有問題,多一重防範和準備,總不至於落到對方的圈套裡去。
又比如這一次,如果她早知道面對的敵人是皇帝,那麼出城的時候,稍微戒心重一些,也不會選擇把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頭也一起放在自己的馬車上,以至於在出事之後得去顧忌這個丫頭的死活而耽誤了逃生的最佳時機,最後差點為此丟了性命。
雖然她才只有十二歲,雖然現在就讓她面對這些有些殘忍……
蕭樾微微的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彼時的長寧宮裡,武曇跟著沉櫻進去拜見了周太后:“臣女武曇,給太后娘娘請安!”
周太后坐在椅子上,她雖禮佛,武曇卻注意到她手上的那串佛珠此時就只是放在桌上,而沒有拿在手裡。
武曇跪在地上。
周太后打量了一眼她身上。
武曇並沒有打算瞞她,自覺的就開口解釋:“臣女聽說晟王爺被困宮中,便想著要來見太后娘娘一面,實在無計可施,就請了太子妃娘娘的儀仗,扮成她的宮女混進來了。”
沉櫻本來看她這一身的裝扮就大概猜到她走的會是東宮的路子,這時候不免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定遠侯府和平國公府之間算是因為林彥瑤的事結了仇的,彼此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人情可用,這小丫頭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還真是不露怯!
以前她不太理解蕭樾為什麼會看上武曇這麼個小丫頭,武曇的長相雖然數一數二,但京城裡以容貌著稱的名門貴女多了去了,她遠不是最出挑的一個,性格也不是很好,所以沉櫻就一直在猜這小丫頭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只不過接觸的少,她也沒露端倪,這時候看來,她不僅是有些手段,而且——
只要是膽子夠大。
沉櫻只是在觀察武曇,並沒有說話,因為眼前的這件事沒有她出面置喙的餘地。
周太后聽了武曇的解釋,面上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