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們王爺能順利脫險……栽了這麼大一跟頭,難道還能叫背後那人全身而退?”
她這話說的隨意,看似只是在膚淺的分析整件事裡面的賬目和他們應當討回的利息,但燕北的思維向來敏銳,瞬間已經從中捕捉到了言外之意……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盯著武曇的眸光也在一瞬間演變的複雜。
武曇的手指撥過桌上掛著一串毛筆的筆架,仍是神色隨意又自然,眉目之間閃動的光彩隱隱的還帶了幾分很符合她這個年紀女孩子的俏皮。
燕北的唇線緊繃。
這個小女孩兒,這半天之內已經連續重新整理了幾次他的認知。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剋制,才勉強讓自己收回了散亂的思緒,民樂抿唇,正色道:“所以,二小姐是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了?”
武曇莞爾,偏了腦袋看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就繼續氣定神閒的說道:“審案子和查案子的事,我沒經驗也沒那個本事,但我知道,但凡一個人,他要做一件事,都要有起碼的動機和目的。從毒害陛下和構陷你們王爺這兩件事裡能夠同時獲利的,是什麼?”
她說著,就頗有些得意又狡黠的衝燕北挑了挑眉。
而燕北,其實在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的那一刻,心裡就也已經跟著鎖定了懷疑的對上。
他的唇線緊繃,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了。
而武曇見他不語,還當他是思維太保守,不肯隨便推論,於是就更進一步的說道:“或者我們來想一想,能在宮裡,並且有機會把手伸到陛下的寢宮去,還同時覺得皇帝陛下和你們王爺都礙事的……會是什麼人?”
什麼人?無非就是宮裡的那些娘娘和皇子們了!
皇帝當在那,他的兒子們就上不了位,如果說有哪個等不得了,或者是他們的生母和外家等不得了……都是有可能對皇帝下手的。
而蕭樾——
他現在雖然沒了兵權在手,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是整個大胤皇朝最有權勢的一位親王。
而哪怕是到了現在——
在皇帝的皇子們都年幼的這個當口,蕭樾最為先帝嫡出的皇子,本身又足夠優秀……皇帝都在忌憚和打壓他,更別提後來人了。
而且,事情還生在宮裡,那人是有能力指使皇帝身邊的人盜取毒藥,並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毒藥混入皇帝常用的薰香裡……
能做到這兩點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然後,再鋤掉其中奪位無望,和能力不足的……
六皇子母妃出身低微,也沒有外家的助力,並且好像自身的資質也一般,七皇子的母妃是季宸妃,外家雖然沒掌權,但也算有人,可是他年齡又太小,排除種種不可能,最後的答案也不難猜,在宮裡,有能力也有實力做這樣手腳的,就只剩下姜皇后和蕭昀母子了!
這些話,已經不需要武曇明說,燕北自然也是心中豁然開朗,全部有數的。
雖說有些匪夷所思,但誠如武曇所言,他們是有動機也有能力這麼做的!
話題討論到這裡,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燕北攥著拳頭,抿唇沉默。
武曇百無聊賴,就繞到案後去,開始鋪紙。
青瓷連忙上前幫著磨墨,雖然不理解她怎麼這個時候還有興致動筆墨,也不多問。
武曇提筆,在紙上圈圈畫畫,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燕北沉默著從旁看,不一會兒尉遲遠就急匆匆的曲兒復。
燕北立刻收拾了散亂的思緒轉身:“怎麼樣?”
尉遲遠道:“探問清楚了,這個小太監祖籍江北,六歲上江北大旱,他跟隨流民逃難進的京,之後就進了宮,迄今已有十二年,據說人比較圓滑,很會來事兒,所以幾經波折,倒是被他爬到了皇上身邊的位置。”
武曇一邊在紙上繼續畫,一邊頭也沒抬的問道:“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尉遲遠是個武人,思維上就沒那麼快,不能指望能把他拿來當謀士用,訊息他是打聽了,不過沒細想,因為覺得與大事無關,才沒說,這時候武曇問起,他才趕緊回稟道:“宮裡的記檔裡寫的是沒有,不過屬下有特意查過他身邊的關係,他在宮裡沒有什麼特別交好的宮女或者太監,但是卻和宮外一個當年據說是和他同時逃難進京的小同鄉偶有來往,好像……hia經常捎銀子出來給他。”
武曇筆下微頓,見他倆都沒了後話,這才不得已的重新抬頭看了燕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