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燃氣鬥志,不厭其煩的又去扯他袍角:“陛下,陛下您看到了,這東西並不是獨一份出現在正陽宮的,您要是懷疑臣妾,那……那難不成是要連母后都一起懷疑麼?”
姜玉芝跪在那裡半天,這時候倒是腦子清醒了——
武曇先是去找的她,然後進宮又去周太后那……
姜皇后是為脫身,已經不管不顧了,甚至連孝道也不管了,不惜得罪周太后,拖了對方下水。
周太后不慍不火,沉櫻聞言卻是擰眉冷嗤:“這東西落在長寧宮正殿剛進門的門後,顯然就是被人倉促之間丟在那裡,意欲混淆視聽的。皇后娘娘既然要這麼說話……”
她說著,就垂眸看向了跪在她腳邊的方錦,冷冷的一挑眉:“難道不是方姑姑自知皇后娘娘難以自圓其說,在進長寧宮之前趁人不備,自己扔那的,然後又賊喊捉賊?”
方錦不慌不忙,扭頭看向她:“郡主,說話要有證據!”
沉櫻冷哼一聲,不與她分辯。
蕭昀的心裡此時已經有了想法——
如果東西只出現在正陽宮,那麼可以懷疑是有人嫁禍姜皇后,想把謀殺皇帝的罪名栽過去,可長寧宮也同樣出現了這樣東西,那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對方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栽贓誰,而是為了藉此澄清蕭樾身上的罪名。
既然不是帶著明確要擊殺的目標來的,那事情反而就有了餘地。
他心頭微微鬆了口氣,再看向蕭樾的時候就沒了那麼多的戒心。
而蕭樾,果然是從始至終都容色淡淡,哪怕是和姜皇后對質的時候語氣犀利刻薄了一些,但是——
他沒從他的眼中和身上看到任何的殺氣。
蕭昀定了定神,再次拱手對皇帝道:“父皇,皇祖母和母后都不可能有謀害父皇之心的,這些事情,顯然都是誤會,是有人故意掩人耳目這樣做的,既然如此,事情便就此揭過吧?時候也不早了……”
皇帝也開始狐疑——
難道蕭樾真的只是為了自己脫身?
如果姜皇后真的是被人強行拖下水的迷霧,那麼——
昨天給他下毒的人,還是隻可能是蕭樾?
不!
他遲疑著,緩緩轉頭,看向坐在他另一邊的周太后。
周太后自事以後就一直也沒申辯什麼,此時皇帝的視線移過來,她面上雖然依舊冷靜,眼神也沒有半分的波瀾,可是捧著茶盞的手——
手指在用力的攥緊。
皇帝沒說話。
片刻之後,她抬頭看向他,冷靜的反問:“皇帝懷疑哀家?”
此言一出,在場的,先就是楊廉之那幾位閣老全都被震住了。
可是——
皇帝雖然沒有言語,但是這個舉動和眼神……
皇帝咬咬牙,看著她的眼睛,也是很平靜的道:“兒子不敢!”
周太后今天一直在維護蕭樾,這讓他明顯的感知到一直站在他這一邊維護他支援他的母后,她的立場——
變了!
周太后嘆了口氣,顯然已經覺得和他之間沒有了互相掩飾太平的需要。
她說:“你那裡不是還扣著個小太監?提過來,哀家要親審!”
昨夜的事,就是皇帝懷疑蕭樾,因為只是懷疑,才不能聲張,只想逼著周太后裁決,而對於事情的具體經過,他沒隱瞞周太后。
現在——
周太后又當著不明內情的幾位閣老,直接把這個底給掀了。
皇帝的臉色驟變:“母后是糊塗了麼?那個小太監已經畏罪自殺了!”
“死了一個,不是還有一個麼?”周太后道,並不準備妥協了,“那個小金子,提過來。”
姜皇后抓著皇帝袍角的手,忽的一緊,眼中也閃過驚慌。
可是她只是用了所有的定力,使勁的咬牙緊抿著唇角,不叫自己露出了破綻來。
心裡卻到底是不踏實的,她忍不住側目去看跪在下面的方錦。
方錦自認為捏著小金子的命脈,此刻還是鎮定自若,微不可察的交代給她一個心安的眼神。
姜皇后見狀,這才又稍稍冷靜了下來。
皇帝那邊還是不肯說話。
周太后道:“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哀家也隱隱懂得一個道理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有人都把這麼大一個屎盆子扣在哀家頭上了……皇帝,你也容哀家這個做母親的自私一回,要不是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