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了,如果她再繼續優柔寡斷的遲疑下去,很有可能就真的要把整個南陽侯府都斷送了。
“晉哥哥。”她有些慌張的再次追了上去,印第安有些拔高,惹得遠處的景嬤嬤等人全都扯著脖子看過來。
王修苒伸手拉住梁晉的手腕,兩步繞到他身前,急切道:“我可以說服我父親,我的立場,就是整個南陽侯府的立場,你信我,給我一點時間,半月之內,我給你確切的答覆!”
梁晉靜默的看了她片刻,最終卻沒有給出任何的承諾。
王修苒抿抿唇,放開了他的手。
梁晉就第三次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楊楓在那院門的另一側等著他,景嬤嬤和蕊兒則是慌慌張張的衝到這邊王修苒的面前來,拉著她的手緊張的噓寒問暖。
那邊梁晉走的很快,頭也不回。
“殿下,定遠侯迎親還沒回,男賓都在前院……”楊楓疾步跟著梁晉,見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不免有點緊張。
“那正好,我們出去一趟。”梁晉道,等拐過了個彎,腳下就又轉了個方向,並沒有往前院去,而是繼續在後院裡穿行,他沒來過定遠侯府,但好像對武家院落的結構瞭如指掌,三拐兩拐的竟然就找到了後門去。
門房有人把守,沒走門,在附近找了個地方,翻牆而出。
武青林娶妻,今天前門所在的巷子要留著給迎親的隊伍用,客人的車馬全部放在後巷和旁邊鄰近的街巷裡,這後巷裡馬車轎子烏壓壓的鋪了滿地。
本來各家都留了車伕和跟車的丫鬟或者小廝在等的,但是因為前面在辦喜事,既然得機會跟著主子出來了,絕大部分人都偷偷溜到前門去看熱鬧了,這巷子中就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零嘴兒閒談。
梁晉從車馬中間穿行而過,出了巷子口,順手解了不知道是誰家的一匹馬,翻上馬背就走。
“殿下……”楊楓叫了他一聲,也趕忙找了匹馬,緊趕著去追他,“您幹什麼去啊這是?定遠侯府的喜酒不喝了?”
梁晉臉上的表情冷凝,眼底浮現一抹陰鬱之色,涼涼道:“去見個人。”
楊楓極少看見他露出這般神情來,瞬間噤聲,不敢再多言。
主僕兩個打馬,穿街過巷。
梁晉去的是回水河邊。
因為是白天,並且昨晚剛辦過一場大的廟會,幾乎通宵達旦,這會兒大上午的,沿岸便沒什人,顯得十分冷情。
梁晉一路打馬前行,當初那座雁塔坍塌之後,一直也沒有再重修,那裡還是一片廢墟,時過境遷,堆疊的瓦礫磚石縫隙里長了好些雜草,甚至有幾棵小樹,樹幹雖然孱弱,在風中要咬咬牙,卻已經差不多長到承認腰下那麼高了。
梁晉在那附近翻身下馬,站在廢墟上,臨河而立。
這附近荒蕪,雖然附近的路上偶有行人經過,但也只當他是在此賞景的富家子弟,側目兩眼也就算了。
楊楓牽著馬站在路邊,不敢問也不敢靠過去。
卻只過了有半盞茶的工夫不到,梁晉就聽見身後有踩在瓦礫上的腳步聲,有個聲音問他:“你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