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是因為陛下早就揭穿她了,她才會成了驚弓之鳥,只好老老實實的縮在福寧殿裡,不敢有半分逾矩。”
秋彤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武曇連番丟出來的這些訊息,一個接著一個的在腦子裡炸開,她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被刺激的隨時都想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口中卻還是言不由衷的喃喃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們謀殺了北燕的皇族,還李代桃僵的糊弄了大胤朝中的所有人,如果真的如眼前這位晟王妃所言,大胤的皇帝陛下是早就識破了,又怎麼可能一直不戳破,而容她們到現在?
“你別問我陛下既然已經識破,卻又為什麼不當場點破,畢竟陛下是怎麼想的,我也無從得知。”武曇料中了她的心思,徑自出言揭破,“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
“什……什麼?”秋彤的癱坐在地上,舌頭已經不受控制了,茫然的脫口問道。
武曇笑笑,面上表情依舊收放自如,雲淡風輕:“那就是……約莫半個月之前吧,陛下已經秘密遣了使者往北燕揭發此事了,現在麼……可能北燕的來使,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吧。”
秋彤眼前當即一暈,趕忙用力的掐了下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戰戰兢兢,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微微發抖的完全一副錯亂的模樣。
武曇道:“你要是想執意跟著那個女人一條路上走到黑,那你們就繼續折騰吧,橫豎你們也是蹦躂不了幾天了,回頭等北燕的使臣到了,自會給你們一個了斷。”
她說著,就給青瓷遞了個眼色。
青瓷走上前去,將提在手裡的食盒彎身放在地上,秋彤的面前。
武曇就不再多言,乾脆的轉身朝夾道外面走。
藍釉和青瓷也連忙跟上。
秋彤整個腦子裡亂糟糟的。
其實對於武曇的話,她是沒有全信的,可是——
別的都可以暫時忽略不提,只就武曇已經知道風七是冒名頂替的這一條!
只要武曇將此事揭露,她們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王妃!”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秋彤就連滾帶爬的撲過去,一把揪住武曇的裙角,惶恐道:“您別走……您救救我,我什麼都告訴您,求您救救我。我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一切都是她……是風晚她的主張和主意。”
武曇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她,面上笑容依舊毫無波動,笑容隨意又爛漫:“你可別求我,更別跟我講什麼條件,我今天來找你問話,純粹也就是好奇而已。好奇心得不到滿足,應該是不至於死人的吧?但你們兩個確實毫無懸念的……死定了。”
秋彤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確實——
武曇犯不著擔這個干係來救她這麼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可是她在這宮裡,孤立無援,風七又自身難保。
哪怕武曇再不可靠,她此時也只能將對方當做救命稻草了。
“王妃。”秋彤絕望的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奴婢當時真的是被矇蔽了,一切都是風晚的主意。而且……而且可能是因為春茹的事,她現在鐵定是恨上王妃您了,前些天您進宮來給太后請安,她不僅暗中尾隨,後來德妃出事,也是……也是她放的風聲出去,說德妃娘娘是被王妃您給逼死的,到處詆譭您的名聲。還有……還有這個……”
武曇根本就不想救她,她也是走投無路了,就趕緊抓住機會。
目光瞥了眼放在地上的食盒,再次心一橫,就又倒豆子似的繼續說道:“王妃猜的沒錯,她這不是為了去討好陛下的,她叫奴婢燉了補品不間斷的往陛下處送,其實……其實是打的邢大人的主意。”
所謂的“邢大人”,武曇聽著還是十分耳生的,不由的微微蹙眉。
青瓷湊近她身邊一步,解釋道:“邢磊,又稱邢五,是先帝留給陛下的暗衛之首。”
武曇恍然大悟。
再看向跪在地上的秋彤時,面色就有點窘迫起來,尷尬道:“得虧你們想的出來。”
她其實是真的有點佩服風七的。
那個女人,雖然想法十分奇葩,可不得不說,腦子還真不是正常人能比的。
更重要的是——
她還敢想敢做!
秋彤見她神情戲謔,也窘得臉上通紅,匆忙地低下頭去閃躲目光。
武曇抬腳撥開她攥著自己裙襬的那隻手。
秋彤手下一空,下意識是還想伸手去扯她,卻已經被青瓷一腳給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