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陶任之管著整個後宮的宮女太監,既然她開了口,就隨手點了四個負責灑掃的小太監給她,“你們幾個,跟著貴妃娘娘去吧。”
“是!”幾個人齊齊應聲。
風七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來:“謝謝大總管。”
言罷,也不多做滯留,領著幾個人又走了。
陶任之一直守在院子裡,待到目送風七主僕出了朝陽宮,重新收回視線時,就轉而盯著裡面緊閉的寢殿大門,目光明滅不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彼時,那寢殿之中。
姜太后已經從內殿出來,坐在了外殿的椅子上。
丁卉侍立在她身後。
小尤子則是跪在面前,謙卑的低垂著腦袋,態度十分的恭敬。
“皇上的身體向來都好的,年前最冷的那陣子都沒什麼差池,昨兒個怎麼就突然染上風寒了?”姜太后問道,有意施壓,聲音聽起來分外沉鬱。
小尤子跪在那裡,聞言,趕忙就伏在了地上,惶恐的磕頭:“沒有照顧好皇上,奴才有罪!”
誠然他心裡只以為是姜太后心疼兒子,並不曾多想,這麼說也就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別給哀家在這裡糊弄!”姜太后怒道,不過因為蕭昀在裡面睡著,她的聲音就還是刻意壓低,“哀家在問你話,是你貼身服侍皇上的,天冷了不知道給他添衣?出門不知道傳輦車麼?如今皇上卻染了風寒,還病得這般嚴重,分明就是你這奴才翫忽職守,沒有伺候好他,你真當糊弄兩句,哀家就能饒過你麼?我告訴你,就衝著皇上如今的這個病情,哀家就算將你拖出去打死了也不為過!”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小尤子這樣的人,在下面的人跟前耀武揚威是一回事,可是自己也最清楚,他這條命在姜太后眼裡可是一文不值的。
現在姜太后又是愛子心切,蕭昀病著,她若真是一怒之下就將自己拖出去砍了,也半點不為過。
小尤子不敢含糊,匆忙的又磕了幾個頭,戰戰兢兢的道:“娘娘,沒伺候好陛下確實是有奴才的責任在,可……奴才真的不曾懈怠,半點不敢拿陛下的身體開玩笑的,就是……就是……”
說著,又支支吾吾起來。
蕭昀之所以會著涼,八成還是因為昨天在雪地裡站的久了。
至於他在雪地裡久站不動的原因——
小尤子又是打死也不敢說的。
可現在,姜太后又明擺著要追究,他心下略一斟酌,就心一橫道:“奴才確實有給陛下添衣,也勸著陛下莫要貪涼了,可是……可是昨兒個陛下生了好大的氣,後來一怒之下就在外頭的雪裡站了好久,奴才人微言輕,勸也勸不住……”
說著,就又伏在府上,砰砰砰的磕起頭來:“奴才有罪,還請太后娘娘開恩,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他這樣的說法,倒是和風七能對的上。
姜太后沉默了片刻,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皇上就是再生氣,難道還會作踐自己的身子麼?你這奴才,跟著皇上的日子久了,別的本事沒學會,倒是淨是琢磨這些偷奸耍滑的口頭功夫了?你是料準了哀家不會動你還是怎的?”
“太后,奴才冤枉啊,奴才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您!”小尤子心裡叫苦不迭,嘴裡也連忙跟著喊冤,“奴才打小兒就跟著陛下了,又承蒙太后娘娘關照,奴才感懷於心,一直都是用心侍奉皇上的,更不敢對太后娘娘有半句謊話啊!”
“不敢對哀家有半句謊話?”姜太后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聞言冷笑了一聲,忽的從袖子裡掏出那隻髮簪,拍在了手邊的桌面上,“那你就告訴哀家,這件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
小尤子本能的抬頭,循聲看去。
驟一見那簪子——
因為事出突然,提前沒有任何的防備,登時就是表情一僵。
然後,緊跟著下一刻,他又飛快的垂下頭去,飛快的就要開口:“這……”
原來是想要推脫自己不認識,可是話未出口,姜太后已經厲聲道:“你敢說你不知情?裡頭那兩個奴才招認,這件東西在昀兒的案上放了可不下兩三年了,除非你是瞎了,你敢糊弄哀家說你不知情?”
小尤子的後路被堵死,背上冷汗直冒,跪在那裡,低著頭,目光凌亂的四下亂飄。
晟王妃近期早就把在太后娘娘跟前的好感敗了個乾淨,這時候若是讓太后知道陛下是因為惦記她才會去跟晟王置氣進而導致的生病……
太后娘娘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