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哀家也聽說了個大概,不怪你。”
“是……”風七這才遲疑著慢慢爬起來,低眉順眼的站在旁邊,還像是有所顧慮的樣子,片刻之後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昨天應該是生了很大的氣,聽說晟王爺離宮之前還特意追出去跟陛下私底下說話了,之後陛下就獨自在雪中站了許久……”
蕭昀就是姜太后的心頭肉,現在蕭昀病了,就是姜太后最不理智的時候。
她要上眼藥,自然是要充分利用這個時機的。
“什麼?”姜太后聞言,果然是勃然大怒,“還有這種事?哀家還納悶呢,皇上的身體向來都不差的,怎麼就會……”
又是蕭樾,又是武曇!
這兩個人,簡直就是處處和他們母子作對,不間斷的給她添堵找麻煩。
“具體的臣妾也不是很清楚。”風七與她對視一眼之後又飛快的移開了視線,面有難色,“當時臣妾的那個婢女身中劇毒,命在旦夕,臣妾就急著帶她回去了。不過走時確實是看見陛下站在外頭,當時晟王已經帶著王妃走了。”
蕭樾仗著手裡操縱住了北境的兵權,就不把他們母子放在眼裡,並且屢次僭越,給他們添堵。
姜太后為這事兒鬧心也不是一兩天了。
可偏偏——
沒辦法。
現在風七這麼一提,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又是蕭樾枉顧身份尊卑,去找她兒子的麻煩了。
她回頭,看了眼床上還在昏睡中,臉色極不自然的蕭昀,心裡的火氣就蹭蹭蹭的不住往上竄。
風七垂眸斂目的站著,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太醫就又端著煎好的湯藥進來。
風七雖然知道蕭昀不待見她,可是當著姜太后的面,還是要做足了樣子,正好趁著蕭昀還在病重不清醒,就主動上前幫忙給蕭昀餵了藥。
等到蕭昀喝了藥,重新被服侍著躺回床上去。
風七就又提議道:“要麼還是臣妾留下來給陛下侍疾,太后也半宿沒睡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話是這麼說,卻知道姜太后必然是不放心這就回去的。
果然,就聽姜太后說道:“哀家不困,索性就在這等著皇兒醒來吧。”
說話間,手指碰觸到放在袖子裡的髮簪,就又起了個念頭,於是抬眼看向了風七道:“你先回去吧,回頭等皇上醒了,你再過來侍奉。”
風七也看出來了她今天有很重的心事,而且她也並不想讓蕭昀醒來看見自己,自然也是巴不得趕緊走的,於是就順從的應諾退下了:“是!臣妾告退。”
她轉身退出了殿外,要過門檻時,順手退下左手中指上戴著的一個戒指,丟在了門後不起眼的角落裡,然後才沒事人似的被宮婢扶著離開了。
在朝陽宮外面正要上肩輿的時候,就見那院子裡丁卉已經跟出來傳喚小尤子進去問話了。
“娘娘,上肩輿吧,這天寒地凍的,彆著了涼。”宮婢見她靜立不動,就低聲提醒。
“哦,好!”風七趕緊收攝心神,彎身坐上了肩輿。
四名內侍抬著肩輿緩慢離去,沒走幾步就聽她突然“哎”了一聲,低頭摸了摸自己手上,“我的戒指不見了。”
“不見了?”宮婢湊上來,先是轉圈看了眼周圍,沒看見,也是不禁奇怪:“娘娘出門的時候確實是戴了的,難道是路上掉了?”
風七也佯裝想了一下,方才說道:“本宮記得……方才在陛下那裡跟太后說話的時候……好像就已經不在手上了?”
頓了一下,就又吩咐道:“放本宮下來吧,本宮自己走走,你們都去沿路找一找,那枚戒指是本宮生母遺物,務必還是要找到的。”
“是!”宮婢答應了一聲,指揮小太監們將肩輿放下。
放了風七下地之後,四個小太監就沿路盯著地面先往福寧殿的方向找去。
風七轉身往回走。
朝陽宮的門口站著的有侍衛,院子裡是陶任之在守著。
她又舉步進了院子,面有難色道:“大總管,本宮丟了個挺要緊的戒指,能不能借幾個人,沿路幫著找一找?”
說話間,悄然拿眼角的餘光四下一掃。
小尤子進去之後,寢殿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那宮殿巨大,幾個人在裡面說話,就算是稍微提高一點音量,如果不是緊貼著門縫,也聽不見說什麼。
風七搜尋一圈,確定沒看見之前蕭昀床邊服侍的兩個宮婢在這院子裡,心裡就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