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轉向周老夫福了福,“母親,那兒媳就先行告退了。”
“嗯!”周老夫人頷首。
常氏也就不再滯留,轉身引了武曇出去。
周老夫人這暖閣裡,一開始就只有她和邢媽媽主僕兩個,方才跟著常氏一道兒進來的幾個丫鬟婆子也都跟著走了。
邢媽媽極有眼力的快步走到門邊,將房門關死了,自己化作門神,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口。
周老夫人朝這邊看了兩眼就自行收回了目光,一邊端起坐上的茶碗低頭抿了口茶,一邊開門見山的問蕭樾:“又有兩三年沒見你了,你今天特意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要與我說?”
蕭樾和她之間,並不親近。
一方面是因為從小生活在宮裡,和周家來往的機會有限,二來——
也是周太后本身就和母家的來往不算親密。
再加上蕭樾十四歲上就不在京城了,別說一開始就不甚親厚,就算是感情再好,中間冷了七八年,也是要生分的。
所以,他們彼此之間對這樣單刀直入的交流方式都十分習慣。
蕭樾手指摩挲著桌上放著的茶碗的碗壁,並沒有端茶起來喝,也不繞彎子,直接就直言說道:“兩年前茵表妹那事兒事發之時我並不在京城,其中有些細節當年也並不曾在意,最近剛巧我手下的人去大理寺替我找一份案宗的時候偶然瞧見了那件案子的相關記錄。我今日過來,是想問外祖母……曇兒說國公府是為了從大局考慮,推了個奴才出去替茵表妹頂罪,但是那位龐媽媽……她是真的涉案其中了吧?”
周老夫人只看在周暢源的面子上,也絕對不會把龐媽媽推出去做替死鬼的。
這一點,蕭樾十分篤定。
他問得簡單明瞭。
周老夫人一直在低著頭慢慢地品茶,聞言就也不否認了,苦笑道:“那個老貨忠心護主的毛病總是沒改,也是我的疏忽,一直到事發之後才知道的,險些讓她釀出大禍來。”
因為龐媽媽真的涉案了,所以才被推出去。
這個理由也是給的無懈可擊了。
“忠心護主?”蕭樾繼續刨根問底。
周老夫人並不避諱,從茶碗上抬頭,直直的看向他:“二丫頭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前兩天她傷了之後,性子就越是不好了,成天裡憤憤不平,動輒就叫打叫罵,喊打喊殺的。龐媽媽在她跟前服侍,耳濡目染的……最後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一門心思的覺得是武家的丫頭從中挑撥才害的咱們二丫頭,便給她支招,出了主意,想要找一找武家的晦氣。”
她的眸光很平靜。
說著,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起身在屋子裡踱起步來:“我知道你今天為什麼來,是因為武家的那個丫頭吧?事後我淡了和定遠侯府的來往,也難怪她會多心。事實上,那件事確實是我周家做的不體面,你也知道,我和定遠侯府的武老夫人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卻因為我的疏忽,家裡一再的發生這樣的事……就是交情太好了,我才更覺得沒法再和她相處下去。何況……”
她說著,就又閉眼苦笑了一聲:“我這一輩子都要強,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到了這把年紀,我也懶得再豁出去這老臉去折騰了。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兒孫自有兒孫福,都由著你們去吧。”
周暢茵針對武家惹事,確實不是第一次了。
頭一次拿熱水去潑武曇,蕭樾就登門當面警告過了。
後來又出了那次的事——
如果單從這些事件本身來說,周老夫人會覺得身心俱疲,無顏面對武家……
這解釋也說的過去。
門口的邢媽媽一直低垂著眼眸,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動不動。
周老夫人站在窗前,沒再轉身。
武曇靜坐良久,也就拍拍袍子站起來,還是那麼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既然外祖母有難處,那我也能夠體諒,您不想再費力和定遠侯府之間周旋,我也不勉強了。只是……”
他說著一頓,緊跟著又話鋒一轉,語氣更加莊重了幾分道:“以前我就當面說過,我很在意武曇,我並不想讓她夾在中間為難。外祖母,作為晚輩,也許這些年我的作所作為並不能教您滿意,但哪怕……您就當是看在我母后的顏面上吧。當年,我母后對周家,總算是盡了心力了,而且這些年裡,我們母子、姐弟也都沒有求過國公府任何事,就您和武家的這件事上,若是您有什麼話,請您一定當面直接跟我說,什麼事咱們都可以當面解決,我並不想引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