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武曇瞭解的內情不多,但只看蕭樾還透著幾分嚴肅的臉色,她也就猜出了蕭樾心中所想。
蕭樾端著被子抿了兩口水,然後才側目朝她看來,肯定的撂下兩個字:“不信。”
他的眸色深邃,光影明滅不定。
這兩個字之後,就沒有再多做解釋。
兩人回了晟王府,接下來的兩天就仍是低調的閉門不出。
等到這場暴雪徹底消融,天氣又開始回暖,宮中武青瓊停靈已滿七日,靈柩便要被送去妃陵安葬了。
作為孃家人,定遠侯府滿門和蕭樾夫妻都去了。
靈柩擇了吉時,上午就被送出了宮門。
午間宮中設宴答謝親朋,宴上是男女分席的。
姜太后大概是不想看見武曇的臉,這天就沒露面,宮裡仍是趙太妃出面在張羅。
林彥瑤今天沒來,因為肚子的月份漸漸地大了,再加上宮裡是辦喪事,要免於衝撞。
武曇陪在武老夫人身邊,祖孫倆一道兒同人寒暄。
如今武曇的身份今非昔比,甚至比她祖母武老夫人都要高上一截,所以雖然是辦的白事,過來弔唁的賓客也都是熱絡的圍著她們祖孫攀談,套關係的。
宮裡辦喪事,蕭昀的後宮裡,本來也就是隻有風七和武青瓊這麼一對並蒂蓮,現在武青瓊沒了,風七哪怕是為了全面子,這場合也是不能缺席的。
只不過麼——
武曇趁著轉頭讓青瓷給她去續茶的間隙,挑眉給青瓷使了眼色:“我瞧著風七今天很有點反常,別是又在背地裡憋什麼壞呢,今天既然進了宮來了,就別走空,你想辦法去查一查,看她這陣子都在做什麼。”
青瓷循著她隱晦的視線看過去。
風七今天也是一早就來了的,只是人很低調。
一開始是跟著周太妃在招待客人的,這會兒趁著開宴之前無事可做,就早早的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喝茶。
她本來就是頂著北燕公主的頭銜來的,雖然這兩年裡也經營出了部分人脈,但是因為怕惹了蕭昀的眼,也不敢過分的拉攏,所以胤京之內的貴婦們和她之間還是點頭之交的多。
現在她獨自早早的坐在了座位上,她那座位又是緊挨著主位上的趙太妃,最靠裡的。
地位懸殊,就等於是拉開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人都給隔開了。
再加上她看上去又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大家就很識趣的沒有湊上去打擾。
“好。”青瓷謹慎的點點頭,接了武曇遞給她的茶碗,無聲的退了。
眾人在宮中用了午膳,武青瓊的後事就等於是徹底辦完了。
出宮的時候武曇沒等蕭樾,而是和武老夫人先走了一道兒出去。
在宮裡的時候她什麼也沒多說,等出宮之後,男賓席那邊大約是推杯換盞的寒暄過了,還沒散,她就先上了老夫人的馬車,當面將武青瓊那事大概的與老夫人交代了。
“知道了。”武老夫人聞言,已經沒有多少驚詫了,只是握著她的手重重的嘆了口氣。
武青瓊那性子,在宮裡熬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摺進去了,屆時還要連累家裡,把她送走了,於整個武家而言都是好事,雖然是蕭樾善做主張的舉動,老夫人也著實無話可說。
隨後就岔開了話題,問了武曇一些她在晟王府的日子過得如何之類。
武曇就支支吾吾的開始含糊了。
蕭樾平時沒正事要辦的時候,兩人幾乎就時時膩在一起,打打鬧鬧的不消停,日子是過得不錯,但是又從頭到尾沒正事,確實也沒什麼好跟老夫人說的。
武曇支支吾吾了沒兩句,臉就窘得通紅。
老夫人看她這模樣,也就心領神會了,笑了笑,沒再問。
這樣武青瓊的後事辦完了,武青鈺次日便要離京,家裡林彥瑤還大著肚子,老夫人著急回去幫忙打點,便沒有等武青林兄弟倆出來,囑咐了武曇兩句話就先走了。
武曇從她那馬車上下來,也沒著急回自己車上,就在宮外的柳樹下面站著吹風。
不多時,青瓷就匆忙的趕了出來。
“查到什麼了嗎?”武曇露出一個笑容,主動開口問她。
這地方離著宮門守衛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也不怕有人偷聽,青瓷道:“她還跟平時一樣,每日裡往太后娘娘處請安,再就是閉門不出了,只不過……從德妃過世之後,據說福寧殿那邊貴妃會每日風雨無阻的遣自己那個貼身婢女每天三趟的往陛下那裡送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