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指望對方在有事發生時再對他們另眼相待了。
只是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局面,眼見著只要秘密暴露就必定無法收場了,周老夫人也是揪心的很。
提起當初周太后中毒一事,邢嬤嬤也是心有餘悸。
她後怕的打了個哆嗦,後就也跟著露出為難的表情,底氣不足道:“都已經時過境遷了,當時就是無頭公案,應該也不會再被翻出來了吧?”
“翻不出來最好。”周老夫人道。
轉身走到炕桌旁邊坐下。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發現茶湯已經冷了,就又皺眉將茶碗放回了桌上。
“老夫人,”邢嬤嬤趕緊從爐子上拿了水壺過去,給她往茶碗裡續了水,還是忍不住的遲疑說道:“老夫人,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單就龐媽媽說的有關定遠侯府的那樁事就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也不見得就是真的吧?”
周老夫人剛拿起了茶盞要再喝茶,聞言,就是臉色驟然一沉。
邢嬤嬤趕忙跪下,雖然知道她不愛聽,但也還是硬著頭皮把話繼續說完:“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那都是真的又怎麼樣?畢竟已經時過境遷了。前定遠侯爺都已經過世了,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再者說來,武老夫人對那些事當初也是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就又何故遷怒,跟她都斷了來往了?”
周老夫人被戳中心中隱秘,一怒之下就直接將手裡茶碗撂到了桌上。
茶碗咕嚕嚕的在桌上一轉,茶湯就沿著桌角往下滴滴答答的滾落。
邢嬤嬤跪在地上,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
周老夫人年紀大了,已經鮮少有發脾氣的時候了,而一旦她發起怒來,邢嬤嬤就忍不住的膽寒。
可是——
蕭樾真的不是現在的周家能惹得起的。
為了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還耿耿於懷的去計較,萬一真因為武家的事而惹了蕭樾遷怒,周家後面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邢嬤嬤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凡事都看得很開。
在她看來,定遠侯府裡通外敵的那些事,龐媽媽作為周家的奴僕,若是真的為了周家好,在明周老夫人執拗又護短的個性的情況下,就應該把那些是爛在肚子裡。
而不該是搬出來,跑到周老夫人的跟前來嚼舌頭。
周家自此和武家交惡,這的確不算什麼。
明知道晟王殿下寶貝武家的那位二小姐,還攛掇著周老夫人和武家起嫌隙?
這就不是一個忠僕當做的事!
周老夫人死沉著一張臉,一語不發。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壓抑無比。
邢嬤嬤跪在那裡,心焦不已,只能再開口喚她:“老夫人!奴婢知道您心疼二少爺,可也誠如晟王殿下所言,千不看,萬不看……太皇太后當年為了保全咱們周家,為了成全老國公爺的遺願,可是對咱們周家盡了心的。奴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咱們國公府滿門可都是欠著她的。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
“別說了。”話沒說完,周老夫人卻已然失控,聲音有些脫線的怒聲打斷。
她猛地拍案而起。
臉色鐵青的俯視著跪在她腳下的邢嬤嬤,剛要再說話,就聽見院子裡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一個婢女的聲音道:“夫人來了?”
“母親在屋裡麼?”常氏的聲音和著腳步聲逼近。
周老夫人有些控制不住的臉上一慌。
下一刻,又趕忙強行冷靜下來給邢嬤嬤使了個眼色。
邢嬤嬤的反應也相當的快,頃刻就站了起來,走過去收拾桌上打翻的茶碗。
常氏過來,無非就是告知周老夫人蕭樾夫妻已經離去的訊息,但見她臉色不好,雖然心生狐疑,不過還是恪守著為人媳婦的本分,不曾追問,說了兩句話就告退出來了。
這邊蕭樾帶著武曇登上回府的馬車。
上了車就直言問他:“你特意把我支開,是當面開誠佈公的去和外祖母談了麼?可有問出些什麼來?”
蕭樾拿了茶壺倒了兩杯溫水出來,推給她一杯,才道:“外祖母只說是那龐媽媽是被周暢茵哭鬧的煩了,護主心切,這才出主意替她出頭的。”
武曇也是立刻明瞭。
蕭樾之前只是覺得周家會把這個龐媽媽推出來給周暢茵頂罪,很蹊蹺,現在周老夫人解釋說龐媽媽確實是主謀——
那推她出來,就順理成章了。
“你不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