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喜道:“人都有力爭上游的心,他不甘心只做博士,學會釀酒,便可加工錢,且他也喜歡,人都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是嗎?”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孫芳兒反駁道。
“是啊,”胡歡喜輕聲嘆息,“我們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但是,總有一兩樣是我們可以做的,例如我,我忙得很,但是我喜歡和朋友聊天,所以,我會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去找朋友說話,一如今天和你聊天。”
孫芳兒心頭有些觸動,“我一直認為,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哪裡有這麼多目的呢?人活一輩子,總得圖個自己高興。”
孫芳兒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胡歡喜,我跟你說一件事情,說了之後,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你真正的朋友?”
胡歡喜被她忽然的嚴肅正經嚇住了,“我是把你當朋友啊。”
“不,雖然你說沒有目的,但是或多或少,你心裡沒有把我當成你真正的朋友,我想做一件讓自己高興的事情,也可以讓我朋友高興的事情。”
孫芳兒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發光,眼底也發光,精神很是振奮。
“你說!”胡歡喜有些心虛,確實,她這種老狐狸,不可能真正把孫芳兒當成朋友,至少,現在還沒有,接近她,也不是說非得有什麼目的,只是來往一下,做生意的人,並非只有朋友才可來往。
孫芳兒道:“同命蠱,是貴太妃和攝政王,不是南懷王和攝政王,而且,南懷王日前問我要了五日毒蟲,他要殺貴太妃,貴太妃死了,攝政王就一定會死。”
胡歡喜嚇了一跳,“你說什麼?南懷王要毒殺貴太妃?”
“是的,而且,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嫁禍給夏子安……我不喜歡夏子安,她死了最好,但是,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她死了你一定會難過,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難過。”
胡歡喜怔怔地看著她,這孫芳兒,說的是真的?
她是這麼單純純粹的人嗎?不像啊,她是擅長用度,用計謀的,她是故意說這些混淆視聽?
“她什麼時候服下毒藥?”胡歡喜問道。
“我不知道,我現在也不能入宮了。”孫芳兒說。
“但是,”胡歡喜有些疑惑,“南懷王為什麼要這樣做?”
“之前,他一直以為我是對他和攝政王下了同命蠱,但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我下的是貴太妃和攝政王,如今皇上說要讓他離開京城,為了留下來,為了殺死攝政王,所以,他要殺了貴太妃。”
“又是以守孝的名義繼續留在京中?”胡歡喜真是哭笑不得了,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他也沒別的法子。”孫芳兒說。
胡歡喜問道:“其實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你馬上就是他的王妃了,你可知道,你現在是出賣了他。”
“倒不算出賣,他低估了貴太妃,貴太妃看出了他的心思,已經讓人來問我要了解藥。”
“啊?”胡歡喜有些不解了,“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不服用那什麼毒蟲就是了,為什麼要解藥?”
“貴太妃的計謀,其實高於南懷王,她必定是有所打算,至於她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還能肯定一樣,就是南懷王如果見她沒有毒發,會讓人直接下殺手,他身邊有很死士。”
胡歡喜不禁搖頭,“他們母子兩人,真是奇葩。”
“奇葩?”
“極品。”胡歡喜正色地看著她,“謝謝你告知,我會轉告子安。”
“你不要跟她說是我說的。”孫芳兒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想她認為我在救她。”
“其實……你是可以交子安這個朋友的。”胡歡喜道。
“我不想,她和我最喜歡的人成親了,我不喜歡她,也不想做她的朋友。”孫芳兒說。
胡歡喜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覺得有些看不透了。
她這麼直白地說出這句話,真的好嗎?
與孫芳兒話別之後,胡歡喜立刻入宮。
子安聽得是孫芳兒說的,心裡有些保留,“你覺得孫芳兒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不敢肯定,所以原話轉告你,讓你自己判斷。”胡歡喜道。
子安想了一下,孫芳兒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真的只是為了交胡歡喜這個朋友?朋友對她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她可是要做南懷王妃的人啊,如果讓南懷王知道她出賣了他,她到手的一切都會失去。
子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