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臣走進來時,看到張曉儒也在,頓時愣了一下。
他現在跟張曉儒,早就面和心不和。
今天幸好張曉儒不在,他才有機會去七里溝。
日本人雖然掌權,但真要幹事,還是離不開中國人。
只是,徐國臣不代表中國人,日本人不用他,還有大把人可用,比如說:張曉儒。
田中新太郎說看到徐國臣,朝他點了點頭:“說說情況吧。”
下午張曉儒不在,他只好讓徐國臣跑一趟。
自從徐國臣擅自作主,帶著抗日遊擊總隊的人,去了神婆溝後,他對徐國臣一直很失望。
一個不服從命令的手下,哪怕能力再強,也不能重用。何況,徐國臣的能力,也不是那麼好強。
徐國臣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機會,想要重新贏得田中新太郎的信任,必須有實實在在的成績。
這次調查佐藤茂夫的案子,就是自己的機會,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據車伕說,動手的是三個人。首先是兩位保鏢中槍,佐藤先生在車上被打死。車伕沒看清他們的臉,也不敢看他們的臉。殺了人,搶了東西后,他們就跑進樹林了。整個過程,只有幾分鐘,顯然,他們提前摸清了情況,知道殺的是誰。”
田中新太郎怒瞪著僅有的一隻眼,問:“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徐國臣沉吟著說:“看似土匪,實則不是。我估計,應該是武工隊乾的。”
田中新太郎轉過頭問張曉儒:“張桑,你覺得呢?”
相比徐國臣,他更信任張曉儒。
此次佐藤茂夫到三塘鎮,張曉儒對推廣種大煙,也是非常支援的。
昨天送走佐藤茂夫後,馬上去了周圍幾個村子,就是為了安排種煙的事。
張曉儒不置可否地說:“什麼都有可能。只有調查之後,才能知道真相。田中先生,這案子給我們查嗎?”
徐國臣在旁邊冷笑著說:“就算給我們,能查得出來嗎?”
張曉儒斜睨了徐國臣一眼,語氣越說越嚴厲:“查不查得出來,是能力問題。盡不盡力查,是態度問題。徐隊副,你這態度有問題。難道說,是對田中隊長的安排不滿?還是對皇軍不滿?還是……你跟這案子有牽扯?”
徐國臣怒道:“張曉儒,你不要血口噴人!”
他現在跟張曉儒,已經勢不兩立,他之前懷疑過張曉儒,沒想到張曉儒反咬一口,每次都要給他扣帽子。
這抗日分子的帽子,是那麼好扣的嗎?搞不好就把命扣進去了。
以前他覺得,張曉儒沒搞過特務工作,自己在特務隊可以一手遮天。
哪想到,張曉儒不幹實事,只靠溜鬚拍馬,竟然讓日本人對他信任有加。
張曉儒質問:“我說錯了嗎?你開口就這麼消極,我們能查得出來嗎?不管能不能查出來,都得盡力而為。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查不出來?如果查出來了呢?”
田中新太郎不滿地說:“喲西,張桑說得很對,破不破得了案子,是能力問題,想不想破,是態度問題。徐副隊長,你的態度有問題。”
徐國臣惶恐不安地說:“田中隊長,張曉儒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如果田中新太郎對自己有了這樣的印象,以後還怎麼在特務隊混?
張曉儒淡淡地說:“既然你說這個案子破不了,就由我來辦吧。”
別人破這個案子千難萬難,但張曉儒只要想破案,明天就能出結論。
田中新太郎看了徐國臣一眼,對張曉儒點了點頭:“可以。”
徐國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沒說出來。
今天要不是張曉儒,七里溝那裡,本就沒他什麼事。
在田中新太郎眼裡,他早就靠邊站了。
晚上,陳國錄把魏雨田帶到了鎮外一個隱蔽的山溝裡。
魏雨田詫異地說:“陳隊長,你帶我過來幹什麼?”
陳國錄笑著說:“昨天晚上,陳景文帶著第三小隊,執行了一次割電話線的任務。這是我們繳獲的電話線,雖是被複線,但也有好幾百斤呢。”
魏雨田驚喜交集地說:“昨天晚上的電話線是你們割的?前天晚上呢?”
陳國錄搖頭說:“前天晚上不是,昨天我不是陪張曉儒去看了現場麼?看到這種被複線又輕又好拿,就讓三小隊晚上行動,正好檢測一下雙棠別動隊是否有戰鬥力。”
前天晚上是第二小隊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