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的臉色瞬間變了。
“西,西平伯,太原侯赤膽忠心,信王與之推心置腹,又豈是閣下所能離間。”
他強作鎮定地說道。
“那我就幫你一把,別讓你看到真相了,免得你到時候不好受。”
羅一貫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他伸手從親兵手中接過短槍,緊接著頂住了孫奇逢的腦門。
“西平伯,此處還不是你撒野之處!”
黃運泰怒道。
很顯然他年紀大了,頭腦反應已經不夠靈活。
羅一貫轉頭看著他……
“看看吧,這就是利令智昏啊!
黃巡撫,你們就想著保住你們的地,張總兵,你就想著銀子,可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你們如今做的這些,就是別人想要你們做的?你們就沒想過,整個這件事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引蛇出洞,讓你們自己踏進羅網的陷阱?你們難道就那麼確信,這不是孫傳庭和鎮南王在合夥演戲?
遼陽城裡那些人正在笑你們啊!
張神武和周遇吉兵臨京城?當年葉赫騎兵是怎麼扮成建奴騎兵,在遼陽哄著那些人自取滅亡的,這才過去幾年啊,你們就都忘了?”
他很開心地笑著說道。
黃運泰等人瞬間愣住了。
下一刻羅一貫轉回頭看著孫大儒,孫大儒的臉色一片蒼白,甚至渾身都在哆嗦著,羅一貫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伴隨著略顯沉悶的槍聲響起,孫大儒的死屍向後倒下。
而就在這同時,外面混亂的槍聲響起。
黃運泰等人手足無措地看著大門處,
下一刻無數身穿板甲計程車兵洶湧而入,為首的祁國屏抬手一槍,將一名上前阻攔的衙役打倒,緊接著拔出刀徑直走向大堂,王弘祖第一個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卻沒想到張繼先隨手抄起身邊的椅子,一下子橫拍在他胸前,倒黴的王副使慘叫一聲仰面栽倒。
拎著椅子的張總兵一腳踏在他胸前,然後一臉諂媚的笑容看著羅一貫……
“西平伯,卑職能將功贖罪嗎?”
他用很噁心的聲音說道。
不過羅一貫並沒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盧象升面前。
“引蛇出洞。
的確,他慣會使這一招,這些年使了不只一回,我真傻,真的,我明知道張神武和周遇吉不可能背叛他,卻還在做夢想著這是真的。
利令智昏,我們都是利令智昏啊。
我在幻想著真得能有回到過去的一天,幻想著還能回到從前,回到從前那個江南,都想的昏了頭,以至於連這麼簡單的局都沒看出來,他太壞了,把我們所有人當猴耍,他此刻一定正在京城看著我們的笑話。”
宜興伯坐在那裡,保持著看屋頂的姿勢苦笑道。
“都堂,接下來如何處置?”
羅一貫說道。
“我病了,軍務由你暫領,我不想去看他那張嘴臉。”
盧象升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從親兵手中接過總督御營大印交給羅一貫,想了想之後連腰間的尚方寶劍都摘下來放在了桌上,然後什麼也沒說,帶著他的親兵直接向外面走去,甚至都沒看一眼黃運泰等人。
已經被控制住的黃雲泰和張繼先,戰戰兢兢地看著羅一貫。
祁國屏拖著王弘祖扔在他們腳下。
羅一貫看著他們,然後微笑著拿起尚方寶劍,緩緩地拔出了一截……
“把這些附逆的賊子都拖出去,召集各軍,誓師,祭旗,勤王!”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