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楊信最終明白了,儘管他的案子因為一系列內部『操』作,已經幾乎可以說被抹去,但是
這與他沒什麼關係。
他最終還是少不了要砍頭的。
大明律並不存在畏罪潛逃,只要你跑了就是拒捕,只不過單純的逃跑在原罪加兩等,比如挨八十大板的變成絞死,但可以掏錢收贖,但原本就是絞死的就只能砍頭了。而武力拒捕就一律砍頭了,如果是像他當初在天津一樣拿根扁擔持械拒捕,而且還打傷了人,那就直接格殺勿論了。所以他的故意殺人變成誤殺,僅僅是給官老爺和牽扯其中的人們解決了麻煩,至於他沒什麼區別,都一樣,都是要推到法場砍頭的。
很顯然這些混蛋也沒考慮過他。
而劉家之所以爽快地接受,估計也是因為無論如何他都要掉腦袋。
這樣看來還是黃鎮深謀遠慮,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最簡單有效的解決辦法就是跑路然後改身份。
楊信憂傷地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
“你吃糖嗎?”
汪晚晴湊過來,拿著冰糖說道。
“謝謝,這份通緝令是不是已經貼到城門旁了!”
楊信問道。
說話間他拿起一塊冰糖。
“沒事,你可以坐在我的馬車裡!”
汪晚晴說道。
這個小姑娘還是很善良的。
“你以後也該學著剋制了!”
方汀蘭在一旁說道。
“假如是你,當你被別人調戲的時候,你還要自己身邊的男人保持克制看著你被調戲?或者你認為一個男人在被別人用鞭子抽的時候,應該保持克制而不是奪過鞭子反手抽過去?”
楊信說道。
“韓信尚能忍胯下之辱!”
方汀蘭說道。
“但我只喜歡快意恩仇!”
楊信說道。
方汀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無可救『藥』!”
然後她跺跺腳走了。
楊信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背影。
很顯然雙方終究不是一路人,遇上這種事情,黃英會默默遞把刀給自己,但她這種詩書傳家的,只會勸自己學韓信,誰對誰錯呢?這個問題有些複雜,但至少楊信自認做不到忍胯下之辱,他只會把對方掀翻,然後往臉上踩一腳,最好再順便輾一下。人跪久了很容易站不起來,韓信是一個特例,更多人不過是用他這個特例來麻醉自己,然後在一次次麻醉中把鑽人胯下當成習慣,那時候他也就很難再站起來了。
“其實也不難解決,只要楊兄有一個新的合法身份即可。”
陳於階說道。
這也是楊信目前唯一選擇。
根據這張通緝令想認出他仍舊不是那麼容易,這又不是照片,無非大致描繪一下輪廓而已,至少楊信目前這打扮,只要不像之前一樣,猖狂地跑到通緝令前圍觀,那麼在大街上被認出的機率約等於無。但他沒路引這才是最麻煩的,沒路引本身不難解決,但如果他因為沒有路引,被發現並送到官府,那麼就極有可能會被辨認出來了。
“不如你跟我去湖廣吧?我爺爺又遞了請辭的奏摺,他去年就想辭官回鄉,只是陛下不準,這次要是陛下恩准就回鄉養病,你跟我們回去,湖廣沒人認識你,你可以給我當護衛,我們汪家還是少不了你衣食無憂的。”
汪晚晴很期待地說道。
“你爺爺去年就請辭,那你今年不遠數千裡跑來做什麼?”
楊信疑『惑』地說道。
“要你管!”
汪晚晴小臉一紅說道。
“啊,他是讓你來相親的,你爺爺想在辭官回鄉前,在京城給你找個豪門貴戚嫁了,快說說這些天見了那些公子了!”
楊信說道。
“不理你了!”
汪晚晴氣鼓鼓地也走了。
“楊兄已經有所準備?”
陳於階說道。
“黃英估計已經回鄉,他們會在那裡幫我弄一個新身份,過些日子就會送過來,只要我能保證在此之前無事即可,等他們辦好之後,我再用新身份,估計除非再去葛沽,否則不會有人認出我的。”
楊信說道。
“這樣最好,以後你儘量不要進出城門,通緝令不會發到咸宜坊,五城兵馬司沒那麼喜歡多事,天津兵備道將通緝令送到刑部,刑部發到五城兵馬司,後者貼上就算履行職責。但要說自己製作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