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完,楊信就化作了撲擊的猛獸……
呃,他忘了腳下還有一個。
伴隨他悍勇的縱身躍起,腳下那個承受了不該承受力量的青蟲,就彷彿被踩了一腳的蛤蟆般,四肢猛然最大限度地伸展開,然後向前噴出了一口鮮血。
然而這時候已經沒人關心他了。
全速衝出的楊信,在一片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瞬間就撞上了那個拿枷鎖計程車兵,後者就像被一頭犀牛撞上般倒飛出去,還沒等剩下的那些清醒過來,楊信已經到了劉御史面前。後者同樣沒反應過來,從沒想過楊信會暴起傷人的他,幾乎眼看著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帶著惡風撲面,他本能般尖叫著,然後他的尖叫被硬生生堵住。
楊信的拳頭正中他面門。
劉御史沒有絲毫停頓地在鮮血迸『射』中倒飛出去……
“瑪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不打你個滿臉桃花開,老子就不姓楊!”
一片寂靜中楊信說道。
“格,格殺勿論!”
旁邊一名兵馬司官員嘴唇哆嗦著喊道。
緊接著他就往後跑。
但楊信的手比他快,瞬間到了他脖子上,直接掐住這傢伙脖子,猛然向著許顯純馬前拋過去,老許倒是很鎮定,一臉讚許地看著他,同樣心情愉快地眼看著那官員砸在了自己馬前。
後者居然沒摔暈。
他伸出手顫巍巍地向著許顯純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抓賊人?兄弟們,咱們幫兵馬司抓賊人啊!”
許顯純很誇張大聲喊道。
而這時候楊信已經踩著被打倒的青蟲上了對面院牆。
五城兵馬司那些弓兵一片混『亂』,他們雖然稱弓兵,但實際上就是負責巡邏緝捕計程車兵,並不是說就是弓箭手,雖然他們也有弓箭之類,但除非特殊需要,基本上不會攜帶。日常就是些普通的刀槍甚至鐵尺之類,沒有遠端攻擊武器的他們此刻只能眼看著楊信逃走,同時懾於其戰鬥力,也都只是虛張聲勢,但卻沒有人敢追上去。
許顯純這些倒是帶著火槍。
而且身為錦衣衛也不能坐視,然後就看見這傢伙咋咋呼呼地拿出火繩槍,又拿出火摺子,在那裡奮力地吹啊吹,吹了足有半分鐘才終於點燃火繩,然後煞有介事地舉起槍。
“賊人哪裡去了!”
他義正言辭地喝道。
賊人早消失在那堵牆後了!
楊信正在一座優雅的花園裡搞得雞飛狗跳,把幾個正坐在池邊戲水的俏佳人嚇得尖叫連連,一個正『蕩』鞦韆的正在高處被他嚇得失了手,直接一個後空翻墜落下來……
好在下面是一雙堅強的臂彎。
“小妹妹,你長得很美!”
楊信在她一臉懵『逼』中溫柔地說道。
然後他還沒等人家清醒,就把她隨手扔在了地上。
他在逃跑,哪顧得上憐香惜玉啊!
可憐那少女估計還在想著他把自己放下呢,結果這個沒良心的居然直接把她扔下,好在她正落在一片盛開的牡丹花叢中,雖然被摔得驚叫一聲,但卻毫髮無損,她咬著牙面帶羞恥爬起來,看著這傢伙的背影……
“抓住這賊人!”
她用吳語充滿恨意地高喊著。
幾個家奴立刻拿著武器衝出來。
已經到了牆邊的楊信縱身一躍,轉眼上了不足兩米的牆頭,然後回頭衝著她妖嬈地一笑,緊接著落在隔壁院子裡。
這傢伙穿房越脊可以說如履平地。
這些普通民宅哪怕外牆頂了天也就是三米級別的,而院內的那些隔牆不到兩米很普遍,在不考慮隱蔽『性』的情況下,以他的彈跳力隨便一躍,隔牆基本上就上牆頭了,外牆也上去大半個身子了。
這樣的障礙阻擋不住他。
他不斷翻過一道道牆壁,在一處處院落攪起雞飛狗跳,然後憑藉速度在人家反應過來前直衝而過,緊接著到下一道牆壁縱身一躍再次翻過。一路之上可以說暢通無阻,僅僅十幾分鍾後他就已經落在大街上,然後落地瞬間就看見九千歲騎著馬,帶著數十名士兵匆忙而來。這些同樣騎馬士兵中間是一頂四人抬涼轎,轎子裡面穿著斬衰的天啟一臉不耐煩地催促著……
楊信停下來。
他在猶豫。
他不知道天啟能不能保住自己。
但逃跑也的確不是上策,如果他逃跑那就真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對於都察院那些御史們來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