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防線極其嚴密。
當然,阻擋不住何進這樣的滲透。
而且惠山堡的那些僱傭軍從不認為忠勇軍會打過來,他們只是時刻準備著打過去而已。
“下水!”
何進突然停下說道。
黃平立刻停下,兩人毫不猶豫地翻身下水,緊接著站在齊腰深的水中推著小船繼續向前,進入環繞稜堡的第一道護城河。
何進示意黃平停下。
然後他警惕地觀察著對岸逐漸高起的斜坡。
斜坡上方一隊士兵正在巡邏,他們迅速靠上旁邊的稻田,在那些水稻的偽裝下他們和稻田基本上融為一體,在夜晚隔著數十米根本不可能發現,在那隊士兵走過後,他倆推著船繼續向前。而前方是進入稜堡的木橋,木橋的橋頭有一座崗哨,不過並沒看到警戒計程車兵,很顯然他們還是疏於防範,指望這些僱傭軍在不認為忠勇軍會進攻的情況下,還能和對面一樣嚴密巡邏是不可能的。
何進毫不猶豫地爬上船,僅僅一分鐘後他就從船篷下鑽出,一頭扎進了水裡並且與黃平一起發瘋般衝進岸邊稻田,在田壟上撒開腿狂奔,剛跑出大概一百米就一下子滑倒,黃平還想拉起他……
“趴下!”
何進喊道。
黃平急忙趴在同樣的的泥漿中。
就在他趴下的瞬間,身後一團恐怖的烈焰驟然炸開,伴隨著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一下子吞噬了崗哨。
爆炸的氣浪帶著硝煙在他們頭頂橫掃而過,兩個罪魁禍首雙手抱住腦袋,拼命把自己埋進泥漿,躲避三百斤火『藥』爆炸的威力,甚至都控制不住發出尖叫,緊接著頭頂爛泥,水稻,甚至被炸飛的蛤蟆,就彷彿暴雨般落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終於清醒過來,他們顧不上管別的,在泥漿中以最快速度爬起,然後掏出呼吸的蘆管,直接撲進了旁邊的河水。
幾乎就在同時,惠山堡上一門重炮驟然噴出烈焰……
“瑪的,猜的真準!”
何進驚歎道。
說完他一頭扎到了水下。
而此時黃平已經跟只潛伏的老鱉般,用身體的不斷晃動,把自己埋進了水下淤泥裡,只有嘴裡叼著的蘆管『露』在水面,但和周圍的蘆葦融為一體,就是白天都根本沒法發現,更別說這時候還是夜晚了。
何進同樣完全照做。
這是西邊忠勇軍的惠山堡處火光閃爍,緊接著兩枚炮彈掠過天空,雙方大炮都已經互相瞄準了兩年,這兩枚炮彈瞬間以拋物線落進了惠山堡。下一刻惠山堡的城牆上,大批被驚醒計程車兵衝向各自炮位,緊接著他們的四門重炮噴出火焰,然後是更多炮彈從西邊飛來,然後這邊更多大炮加入還擊的行列。
兩座距離三千米的稜堡,就這樣開始了隔空炮戰……
何進最後看了一眼惠山堡上噴『射』的火焰,閉上眼叼著蘆管一頭扎進淤泥,一動不動地趴在水下兩尺處,靜靜聽著頭頂傳來的各種聲音,炮彈的呼嘯,搜捕他們計程車兵喊聲,甚至還有戰馬的嘶鳴,在傳導過程中完全變了的各種聲音不斷響起。而他和黃平只是扮演他們的老鱉角『色』,甚至他都能聽到撐船時候竹篙扎進淤泥的聲音,不過他們這裡是淺水而且蘆葦很多,始終沒有人過來,他們就這樣彷彿冬眠一樣等待著。
直到終於撐不住了。
他推了推黃平,兩人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鑽出水面。
然後同時深吸一口瀰漫著火『藥』味的空氣。
而此時的惠山堡,已經恍如噴發的火山,所有重炮全都在瘋狂向著對面『射』擊。
同樣忠勇軍的惠山堡上,還擊的火光也在不斷閃耀,雙方的炮彈在他們頭頂不斷呼嘯著交錯,十幾斤重炮彈那兇猛的呼嘯聲,彷彿無數怪獸的吼叫,甚至就連錫山的炮臺都加入『射』擊。作為雙方最重要堡壘,這些稜堡和炮臺上都有可以互相打到的重炮,三千米雖然已經超出瞄準『射』程,但這種大型的固定目標也根本不需要『射』擊時候瞄準,都是平日測試後編制的『射』擊表。
什麼都不用管,就是固定角度方位裝彈開火,反正就算是打拋物線也無所謂。
那麼大炮彈從天而降,打在哪兒都是重創。
甚至效果更好。
畢竟稜堡就是防禦直『射』的,並不能防禦這種炮彈。
剩下就是拼誰能打進更多炮彈,誰的運氣更好,彈『藥』更加充足了,但很顯然雙方的彈『藥』都很充足。
既然這樣他們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