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免死!”
金燦燦的楊都督一腳踏住咱大清陳大學士,抬起頭大吼一聲。
他的聲音在四壁回『蕩』……
那些正在手雷爆炸中一片混『亂』的天雄軍愕然看著他,有幾個下意識地想扔掉武器。
“別聽他的,大軍已經進城!”
一個聲音響起。
楊信意外地看著湯國祚,後者剛剛撿起一支短槍,正在不遠處向著他瞄準,就在他看過去的瞬間,那槍口噴出了火焰,子彈正打在他肩膀,不過他連晃都沒晃一下,全副武裝後三百多斤的重量,讓這種武器的威力完全不夠看的。
楊信抬腳向下一踩,戰爭踐踏的威力讓原本還在掙扎的陳名夏瞬間昏『迷』。
然後他獰笑著走向湯國祚。
很顯然靈璧侯是聰明人,要是楊都督活著,那他們這些開門迎降的勳貴就完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楊信布的局,目的就是把勳貴團捲入。目的就是勳貴團的財產和田產,這種時候必須讓他死,他不死恐怕除了常家剩下全得完蛋,反正後面大軍正源源不斷湧入。
有本事他就面對五萬大軍。
湯國祚扭頭就跑。
楊信如何面對五萬大軍不是他該『操』心的,但現在他就得面對楊信,他本來距離城門洞就近,一下子跑進了後面的門洞。
就在同時外面的天雄軍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湯國祚立刻擠進去,後面這些天雄軍並不清楚裡面,事情發生得太倉促,他們本能地在門洞內對著楊信開火。不得不說這些士兵的素質很高,說到底也是三年訓練,而且都是高額軍餉和優越待遇,對陳名夏還是有一定忠心,後者就躺在楊信後面,他們本能地試圖救援。
而裡面那些這時候也壯著膽子開始反擊,甚至還有人重新向楊信開火,說到底他們也知道自己外面有五萬大軍,而且已經事實上進入南京。
他們似乎穩『操』勝券。
但頭頂上的那些士兵可不會給他們機會。
那些擲彈兵繼續拋下手雷,很快就有人衝到了第二道城牆上,同樣對著後面的天雄軍扔下手雷。
這個堪稱壯觀的防禦體系,是由主城牆也就是城樓所在那個長五十多米寬四十多米的城臺,和後面一個七十多米的長方形甕城構成。城臺高而甕城低,前者高出部分是一排可以容納大批士兵的藏兵洞,甕城和城臺之間以馬道的上半截連線,但甕城又被兩道城牆分成三格。
城牆上是互通的。
就像一個巨大的目字。
這些擲彈手從城內的梯子源源不斷爬上去,居高臨下對著甕城裡扔手雷,下面幾乎沒有任何反擊之力,轉眼間被炸得一片混『亂』。
而就在同時城內集結起來計程車兵也開始沿著兩側馬道向上,城牆上的天雄軍很少,他們只是象徵『性』攻上去然後開啟城門而已。實際上也根本沒用他們開啟,湯國祚早就帶著手下去開門了,登上城牆的只有極少天雄軍士兵,面對突然殺出來的這些強悍士兵迅速被清理。
而那些衛所兵當然不會參戰,他們直接一鬨而散,甚至還有膽大的加入,倒是徐弘基等人傻眼了。
真得傻眼了。
這些突然冒出計程車兵是從哪兒來的?
他們實在不明白,自己掌控兩百年的城市裡,怎麼會突然多出這樣一群悍勇計程車兵?
他們是從地下鑽出的嗎?
更重要的是勳貴團剛剛投降,而且還給陳名夏開啟了城門,如果天雄軍被趕出去,他們這個降賊甚至引賊入城的罪名可就坐實了,相反如果張名振真正佔領南京,他們卻可以保住自己的家業。
幫誰?
肯定幫天雄軍了。
只要天雄軍或者說後面的大同軍贏了,『逼』迫皇帝處死楊信,那麼他們的一切都可以保住。
不幫天雄軍,這些人把天雄軍趕出去,那剩下就是抄他們家了,這個選擇題很簡單。
然後在徐弘基的命令下,那些各家的家奴反而和天雄軍並肩戰鬥並且向甕城上進攻,試圖阻擋那些擲彈兵繼續向甕城投彈,甚至還有不少人登上城樓向下『射』擊。但這些擲彈兵都極其悍勇,那些扔完手雷的,直接摘下肩頭上槍刺的火槍,然後對著那些家奴和天雄軍發起衝鋒。
狹窄的城牆上他們勢不可擋。
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一個只有幾米寬,兩邊都是十幾米高懸崖的通道上,誰不怕死誰就是勝利者,這些端著火槍計程車兵吶喊著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