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想不到的。
鈴木文捂著鼻子站起來,他聲音沒有多少變化:“北川法師,你的意思是,我會暴露完全就是因為‘亡靈’這種虛無縹緲的概念嗎?”
說著,他禁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北川法師能發現這裡的原因啊。”
北川寺面無表情。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對於精神病的說法,第一時間當然是不相信,要不是七海巧奈給自己遞上這張紙條,北川寺估計也不會太過在意井野與石木的提示。
是的,只因為他們是精神病人,僅此而已。
在他思考的空檔,鈴木文甩了甩手中的血,竟然還是不依不饒地邀請道:
“那麼我想再問北川法師一句,你願意加入我嗎?為了防止這類靈異事件的再度發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嗯?
北川寺眉頭皺起,懷疑這個人腦袋是不是爛掉了,怎麼還在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
“世界上沒有用資本不能解決的事情,北川法師。”
似乎察覺到北川寺眼光中的情緒,鈴木文微笑著說道:“北川法師其實也不用傷心。在這裡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漢而已,他們是社會的渣滓,蛆蟲,不管去哪裡都忍飢挨餓,至少我讓他們在有限的生命裡,體會到了吃飽穿暖的感覺。”
“只要您願意幫忙,這件事結束後,我可以鈴木製藥集團旗下一些有豐厚利潤的產業劃給您。若是北川法師想做好事,我現在也可以劃給北川法師不少錢,你想想看,用那些錢,你不也可以幫助很多人嗎?流離失所的孩童、因為天災人禍失去一切的人們...”
“怎麼樣?北川法師,你想想看,這可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鈴木文目光溫和,聲音鏗鏘有力:“這一切都在地下發生,那理所應當就讓它埋藏在地下,我可以資助您去做任何善舉,只要您肯幫我的忙,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拿出來。”
在鈴木文的注視之下,北川寺所有冷淡的神色都收斂而去。
他看著鈴木文,沒有經過任何考慮,就這樣簡單平緩地開口了。
“我不是聖母,可我有做人的底線。”
不錯,北川寺從現在到以後都不是聖母,因為這個世界上鬧心、不幸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不可能一一兼顧,也不可能成天悲天憫人——這不現實。
像鈴木文所說的那種大善人,根本就不是北川寺。
北川寺也有私慾,因為有私慾才是人,像鈴木文所說的那樣活著太累。
可既然是有私慾,為何他要去管這個病院的閒事呢?
直接輕快拿錢走人不是更好?
理由也很簡單,北川寺有自己生而為人的底線。
底線約束住私慾,因此人類聰慧。
北川寺很喜歡這句話。
而鈴木文現在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鈴木文聽了這明顯拒絕的話語,也只能嘆口氣,語氣遺憾地說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這句話一落下,就彷彿是訊號一樣。
北川寺當即感到自己腦後似乎多了什麼冰冷的東西。
“不要動,北川法師,要是不小心在你腦袋上開個洞可不好了。”
上月香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面色冰冷,手上握住黑黝黝的手槍——
正緊貼著北川寺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