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下室中,福爾馬林與屍臭味混合,屍體與血液相混構成了一副不亞於地獄的繪卷。
“北川法師,這一回你總該沒想到了吧。”
鈴木文重新摸出玻璃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隨即笑著說道:“上月主任可是每天都有檢查這裡的習慣的,我之所以過來也是因為她聽到入口處有動靜才通知我的。”
事實上對方有同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畢竟運輸流浪病人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
而且從監控室中也可以看見,辦公棟這一帶,是什麼監控攝像頭都沒有的,再加上夜晚的怪響聲這一類怪談——
北川寺面色不變,平淡地看著這兩個人說道:“持槍?”
“雖然上月主任沒有持槍證,但是隻要有資本,弄過來這種東西也不算什麼稀奇事。”鈴木文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
事實上在日本就算擁有持槍證,擁有的槍支也僅限於獵槍與氣槍而已,但背後這支槍明顯不屬於兩者之間。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北川法師,我也不想你和我鬧這麼僵的,怎麼樣?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把這件事埋進心底,我還是像之前那樣對待你——畢竟我很欣賞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嘛。”
鈴木文呵呵一笑。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慌亂過。
北川寺的身體素質他是知道的,但就算再厲害能比現代火器更厲害嗎?
他不這麼認為。
因此,事情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在他的掌握當中。
對於鈴木文的說法,北川寺只是抬了抬眼皮,簡單地反問一句:
“上一個被鈴木院長看好的川上鳴海,現在又躺在哪裡呢?”
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鈴木文變得格外難看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終於冰冷下來了:
“也就是說...談不攏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答案,為什麼又要問?”北川寺語氣冰冷地反問道。
“這裡可是地下十五米喔,而且周圍都做了隔音處理的。”鈴木文繼續問道。
北川寺沉默不語。
“唉,可憐我一直還對北川法師抱有期待。”
鈴木文無奈地搖搖頭,對著上月香打了個手勢,然後閉上雙眼——
呯!!!!
子彈出膛的聲音格外刺耳。
硝煙瀰漫之中,上月香又驚又懼的聲音傳出:
“怎麼可能?”
在上月香的視線中,北川寺挺直的背脊依舊筆直,他的雙眸中帶著刺骨刮人的寒意,讓她如墮冰窖。
黑氣...黑氣在瀰漫——
“怎麼可能?你在幹什麼?上月!”鈴木文睜開眼睛,同樣也看見北川寺毫髮無損的一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上月香發出恐懼的聲音:“子彈明明射出去了!明明射出去了才對!”
可為什麼北川寺還不倒下?
為什麼北川寺面色毫無變化?
在上月香的目光下,北川寺的雙眼都被黑氣給染黑了,不見絲毫眼白的烏黑雙瞳死死地釘在她臉上。
呯!
呯!
呯!
又是三槍射出,這一下不僅上月香,就連旁邊的鈴木文都看清楚了。
子彈射出,隨即碰撞在瞬間聚合起來的輕薄黑霧之上,接著——
竟然被彈開了?!
落在地面的子彈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不一會兒外殼就完全被腐蝕。
那黑霧如同強酸一般,讓人感到恐怖。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啊...
“你...你不是人...”上月香向後退了兩步,兩股戰戰。
“你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北川寺有些啞然。
這龐大的地下處理屍廠,就是她與鈴木文的傑作。
這兩個滅絕人性的敗類竟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
眼瞧著對方還要開槍,北川寺手掌一伸,直接將手槍從她手中扯過來。
是的,扯過來。
上月香的手指還搭在扳機上的,這一扯過來,她的食指直接伴隨著骨碎的清脆響聲被扭曲過來。
把手劈手奪下後,北川寺腳下一動,直接將上月香踢到正準備逃跑的鈴木文身上。
“啊!!!”
上月香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北川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