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的目光跟隨不了那麼遠。
但在了結川上鳴海的時候,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請求。
他最牽掛的那個人...
正當北川寺思考著的時候,他身後傳來驚訝的叫聲。
“北川?!這裡是...?”
崗野良子站定,看著面前如修羅場的一幕,強硬的俏臉僅是閃過一絲不適。
“警察...”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鈴木文眼中閃過一絲哀求,他用力地對著崗野良子磕頭,一邊低聲哀求道:“把我抓起來吧!求求你了,快把我抓起來,是我乾的,什麼都是我乾的!快把我抓起來的。”
他迫切地想要從北川寺身邊逃離。
這個青年不是人!
是魔鬼、是惡魔!
鈴木文動作痛苦地向崗野良子爬去,但北川寺看見了卻是雙眼泛著寒氣,又是一腳踢過去。
“北川...”
崗野良子張了張嘴,想要制止,卻不知道如何去制止北川寺。
她看得出來,北川寺的心情遠不像他現在看上去的那麼輕鬆。
而且...
這個地下室...
屍池、各種人體器官、掛在猙獰鐵鉤上,如肉類一樣懸掛著的人體...
若躺在地上造成如此慘狀的兩人是犯罪者的話,那她又有什麼立場去制止北川寺呢?
作為人類不應該、至少不能——
北川寺停手了。
他的拳面沾著上月香與鈴木文的血液,回過頭看向崗野良子,接著沉默不語地從懷中將錄音筆取出交給了崗野良子。
“我在上面等你。”
北川寺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啊...好。”崗野良子發愣了一瞬,聽見北川寺的話語後又點了點頭。
她看著北川寺一步一步踏上樓梯的筆直的背脊,有種莫名的心疼感。
崗野良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我說,北川小子啊,這件事過去之後,要不要去找心理醫生看看精神狀態?”
聽了這句話,北川寺卻只是給她留了個側臉,以異常平靜的語氣回答道:“我的心理狀態很健康。”
他腳下又是一動,最後一句話也緩緩落下——
“只是現在很生氣而已。”
不錯,北川寺只是在生氣,僅此而已。
生誰的氣呢?
鈴木文有之、上月香有之,日本這個不公平的社會...或許也有之吧。
為此,他做了一個決定。
北川寺一步一步向上走著,入口處透出一抹光彩來。
西九條可憐似乎也察覺到北川寺的心情了,它鑽出北川寺的領口,小小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北川寺的臉,似乎支援他的做法。
“我沒事,可憐。”
北川寺摸了摸西九條可憐的腦袋。
目光越發平靜。
剛才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他將犯罪者交給了崗野良子,其實北川寺在鈴木文與上月香身上也動了手腳。
前面也已經說過,基礎死氣掌握這項技能已經提升到爐火純青的層次。
透過精細的操作,北川寺能透過身體接觸將死氣注入進脆弱的人體之中。
之所以揍上月香與鈴木文那麼狠,其實不止是洩憤,同樣還有將絲絲縷縷的死氣注入到他們體內去的作用。
到了某一天,死氣便會悄無聲息地爆發。
但上月香與鈴木文是生者,嚴格來說並不算北川寺對付的物件。
“可那又怎麼樣呢?”
北川寺面無表情地想到。
他什麼都不知道,同樣也什麼都不明白,崗野良子也看不出來。
從一開始,到最後,都只是演技。
還是那句話,不要以為面癱就不會演戲。
北川寺出了地下室,外面嘈雜的吵鬧聲四起。
到處都是搜捕的警察。
警燈也閃爍著。
第二精神病院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
清晨五點鐘。
“哎呀...真是夠嗆啊,我好不容易才強行徵調到茨城縣這邊的警力協助辦案,搜查令也是困難無比才拿到的,你這個小子真的總是給我惹麻煩。”
崗野良子看著從茨城縣第二精神病院附近的銀行走出的北川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