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他。
但...
難道自己一輩子註定都擺脫不了哥哥的陰影嗎?
“你去通知母后吧。”
洛基抓起永恆之槍,他冷聲說:
“我要出發了!”
說完,王子殿下就帶著一隊符文守衛衝入了城市下方的山地裡。
在他身後,那城市燃起的火焰在焚燒著。
火光沖天。
——————————
在霧之國尼福爾海姆最深處的凍霧森林中,魔術師小姐扎坦娜正在夢境之門周圍忙碌著。
她臉上眉頭緊皺,正手腳麻利的在地面上佈置著一個大型符咒。
在她身體周圍,夢境與現世正在交融。
那顆本該紮根於夢境中的噩夢樹的根鬚已經刺破了兩個世界的阻隔,在現實中生根發芽、
將這片冰冷的森林都拉入了那充斥著如灰燼般暗紅的夢境裡。
現世和夢的區分在這裡變得模糊,把這裡變成了一個隨時變化,又錯綜複雜的迷宮。
一部分虛幻,一部分真實。
兩者以一種奇幻的方式交纏在一起,讓扎坦娜都有些手足無措。
“它長得太快了。”
魔術師小姐站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回頭看著身後的噩夢樹,只是短短几天的時間,這顆噩夢樹的規模就遠遠超過了她夢境世界裡的那顆樹。
它變得寬大,猙獰。
毫無樹葉點綴的枝椏就如蓬鬆逸散的蒼穹之冠,只是一棵樹,卻又像是一座小樹林一樣。
那些交錯的枝椏將周圍的一切都覆蓋其中。
在那枝椏上,那些暗紅色的符咒在閃耀著,就如明滅的燈管,將滑膩光芒從枝頭點亮,但這一幕卻並不美麗。
只有驚悚。
難以形容的驚悚。
“我必須關掉這扇門。”
扎坦娜看著那被藤蔓纏繞的環形光幕,那是夢境之門,用來連線這方夢境與她的夢境。
讓噩夢的力量可以在兩個方位流動。
在前幾天,這扇門還可以自由關閉。
但在今天,在實質化的夢魘摧毀了尼福爾海姆的一座城市之後,這扇門就關不掉了。
它被維持在主動開啟的姿態中,在扎坦娜的夢境世界裡,源源不斷的噩夢被灌注到這裡,讓那噩夢中誕生的邪靈得到充足的“養分”。
夢魘要誕生了。
在汲取了一座城市的恐懼之後,它要從象徵層面的存在轉化為現實存在的生靈...
就像是人類的分娩一樣。
在這霧之國的深處,在靠近阿斯加德冥府的地方,一個以恐懼為食的邪靈即將復甦。
扎坦娜倒是不擔心夢魘誕生。
這本就是她的計劃...
將夢魘丟在阿斯加德國土上,在它誕生時切斷它和夢境維度的聯絡,缺少噩夢維度的力量供應,剛誕生的夢魘會變得虛弱。
它有很大的機率會被阿斯加德的符文巫師們打敗並封印。
這個計劃執行的很順利。
但現在,最後一步即將到來,意料之外的問題也隨之到來。
夢魘似乎洞悉了扎坦娜的想法。
它用噩夢維度的力量強行開啟並且維持著夢境之門。
如果扎坦娜在它降生前關不掉這扇門,那麼她和梅林的夢境世界,就會第一個被夢魘佔據。
夢魘也不傻...
比起和阿斯加德數量龐大的符文巫師們正面硬剛,只有扎坦娜一個人守護的夢境小世界顯然是更好捏的柿子。
任何計劃都有風險。
現在,就該輪到扎坦娜面對自己計劃的風險了。
“還好我提前做了準備。”
魔術師小姐後退幾步,她從腰間摸出幾個古怪的舊印,丟在腳下的散發著黑光的符咒上。
在她特有的反語魔法又急又怪的誦唸聲中,那些如昆蟲一樣沒有特定實體的噬夢者被從無光海中召喚過來。
這些以夢為食的靈體在出現的瞬間,就被喚引著撲向那些勾連著兩個夢境的門扉。
那些扭曲的生物開始用自己鋒利的口器汲取那門扉的力量。
“再多來幾個!”
扎坦娜再次丟出幾個舊印,更多的噬夢者如密密麻麻的蜂群一樣被呼喚過來。
它們發出古怪的翁鳴聲,趴在那束縛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