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倒是頗為悍勇。”
山頂上楊寰舉著望遠鏡說道。
能在這種場合笑起來,那不是足夠悍勇就是傻子,但李錦能當到哨長肯定不是傻子,那就只能是悍勇了。
“死不了就升他營補!”
楊信說道。
營長都是他的親信舊軍官,這批新兵就是李錦和羅汝才倆哨長,這還是因為原本的哨長被楊信調走另有重要任務,而營補就是接下來營長副營長之類出缺讓他補上,這已經算是躥升很快了。
“叔父,要是解決了這邊,您真帶他們去陝北分田?”
楊寰小心翼翼地說。
“答應了就得給他們辦到。”
楊信說道。
楊寰沒敢再問。
話說他叔叔越玩越大了,不只是江南要禍害,就是北方也要禍害,實際上這次攻破惠山之後,這江南士紳恐怕緊接著是一片哭聲了。
不過……
這關他屁事。
跟著他叔叔官越做越大,銀子越來越多才是真的。
而他叔叔依然在看著下面的死亡對『射』,雙方相距其實並不近,古斯塔夫雷霆不是一般人能玩的,那得需要非常勇敢計程車兵,要是從目前楊家的莊戶裡面徵召,楊信相信能讓他們頂著子彈靠近到二十米糊臉,但這些人就只能玩輪『射』了。同樣對面的那些團練們也只能玩輪『射』,那麼這就看誰更能承受傷亡了,誰的傷亡承受力高,誰就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那麼……
“敵軍開始逃跑了!”
楊寰驚喜地喊道。
常安軍輸了。
“傷亡率百分之十五,這就是團練的傷亡承受能力了,上次湖溪堡是這個比例,這次他們還是這個比例,他們也就能承受這些了。”
楊信說道。
這個已經不錯了。
至少對得起士紳們花的那些銀子了。
要不然還怎樣?像忠勇軍那樣傷亡近百分之二十還不動搖?話說那些團練兵身後可沒地需要保護,人家就是混口飯吃,而混口飯吃的第一前提是得有命在。
僱傭軍就這樣。
幾乎同時常安軍後方旗幟揮動。
原本結陣在炮兵陣地前方的常安軍騎兵終於出動,但『蕩』寇軍後面早就盯著的騎兵同樣出擊,而側翼一個步兵營迅速調整方向,將他們的槍口對準了衝向自己的騎兵。
但後者因為居高臨下的衝鋒速度很快,轉眼間就靠近到三十米距離,兩翼火槍手以最快速度後撤,原本在長矛陣前方的火槍手同樣轉身擠到那些長矛兵中間。後者前排支起長矛,密密麻麻的長矛林組成恐怖的拒馬,不過那些衝到跟前的騎兵也沒有直衝,全都舉起手中短槍開火然後調轉馬頭。
不過一些因為慣『性』沒有完成轉向的則直接撞在了長矛林上。
撞擊的力量立刻讓長矛折斷。
但也同樣讓那些戰馬甚至馬背上騎兵的身體被刺穿,而在他們後面那些騎兵一批批衝過來,不斷用短槍開火然後掉頭返回。
這時候『蕩』寇軍騎兵趕到。
因為地形限制,無法展開大的騎兵陣型,孫守法親自率領的騎兵相比迎戰他的常安軍騎兵並無優勢,畢竟他們是在一條狹長的山間平原,而且後者本來就佔據地形優勢。而那些常安軍同樣毫不畏懼,馬背上緊靠在一起的他們像他們的師傅一樣,穿著明晃晃的板甲,一手拎著韁繩一手舉著馬槍,迎頭衝進到開火距離,緊接著對準『蕩』寇軍騎兵扣動扳機。
後者紛紛墜落。
但剩下的卻沒有拔槍,而是繼續夾著長矛加快速度。
常安軍騎兵繼續輪『射』。
一組組騎兵並馬向前,在近距離開火併迅速掉頭,然後……
木有然後了。
加速到極限的孫守法不會讓他們們繼續玩下去的。
夾著長矛的『蕩』寇軍騎兵瞬間撞上了這些火槍騎兵,沒有長矛的後者轉眼間被一支支長矛刺穿並墜落馬下。
一馬當先的孫守法在刺落一名騎兵後,連自己的長矛都懶得拔出,直接拔槍對著一個慌『亂』逃跑的扣動扳機,後者慘叫著墜落馬下,然後孫守法這才拔出自己的長矛。他身旁夾著長矛的部下不斷狂奔而過,對面火槍騎兵完全崩潰,全都掉頭拋棄步兵甚至炮兵逃往後方,就連那些原本進攻『蕩』寇軍步兵的火槍騎兵也同樣加入逃跑行列。
然後炮兵傻眼了。
在對著衝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