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這處宅子是奉聖夫人弟弟客光先名下的。”
那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住戶是哪裡的?”
天啟表情很不對地喝道。
那人看總甲。
“回,回萬歲爺,是一群義烏來的租客,客家管家帶來的,別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人是客家帶來的,小的哪敢多事,不過路引是義烏的,只是真假就不知道了,小的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客家在京城就是天,小的真不敢問別的。”
總甲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
這個倒是實話。
大明朝偽造路引其實是一項很繁榮的產業,其繁榮程度堪比現代火車站廁所牆上的小廣告。
“哼!”
天啟陰沉著臉直接進門。
楊信同樣一聲不吭地跟著。
裡面已經完全被侍衛控制,幾具死屍依舊還『插』在那裡,不過還有一個活的,就是最早逃跑那個,他明顯體質太差,別人順利翻牆逃走,他卻爬不上牆,被那些侍衛直接拖下來。這時候正恍如灘爛泥般趴在地上,身上和周圍壓著十幾支長矛,總甲看了他一眼,最終咬咬牙上前……
“萬歲爺,他是客家的。”
他低聲說道。
天啟沒有說話,在侍衛的簇擁中徑直走進二門。
裡面同樣是侍衛。
兩旁廂房門已經開啟,門裡面是類似大通鋪,而且房間內堆滿了用於支撐的木料,另一邊是廚房,但同樣滿是各種工具,甚至還有長期使用壞了扔在裡面的。
天啟繼續向前。
正房門也開啟了,連同兩邊耳房。
這個就是按照正常住戶佈置,很顯然防備有人來。
後宅外人不會去,兩旁廂房鎖住也不會有人去,就算有總甲甚至鋪長之類過來,最多也就是被請到正房,正房沒有異常就行,天啟緊接著到了後院,剛進去一個錦衣衛就迎上來跪倒在他腳下。
“萬歲爺,洞口在正房,是向西偏南的,有人已經進去。”
他說道。
“西偏南,不會又是我家吧?”
楊信愕然說道。
就在這時候,裡面一陣混『亂』,緊接著一個渾身泥土的錦衣衛帶著侍衛拖出了兩具死屍。
“萬歲爺,裡面沒逃出的賊人畏罪『自殺』,裡面地道已經挖出十丈長,能容一個人在裡面跪著爬行,都是用木頭撐著的。”
他趴在天啟腳下說道。
“把那個狗東西拖過來。”
天啟說道。
楊信使了個眼『色』,後面錦衣衛立刻出去,帶著侍衛把客家那個人拖了過來,後者已經嚇癱了,估計他是認識天啟的,直接趴在地上光剩下不停哆嗦了,恍如一隻被踩過的蛤蟆,然後皇帝陛下的確一腳踩他背上……
“說清楚,朕饒你不死,否則朕誅你九族。”
天啟喝道。
“萬歲爺,小的只知道他們挖地道炸河間侯,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小的只是奉命給他們送東西,他們缺什麼就找小的,今日是他們說挖出的土都快沒地方放了,讓小的想辦法,小的才過來看看的。這些據說都是義烏僱來的礦工,馮三元和馮龍友是帶他們的,其他的事都是他們在管著。”
那人哭嚎著。
“挖了多久?”
天啟喝道。
“從臘月十幾就開始了。”
那人哆哆嗦嗦地說道。
“挖了二十多天,火『藥』誰供應?”
天啟踢了他一腳惡狠狠地喝道。
那人不說話了。
“傳旨,客光先,侯國興下詔獄,不用錦衣衛,讓東廠去抓!”
天啟喝道。
一名錦衣衛趕緊跑去傳旨。
天啟隨即走進裡面,和楊信一起看著眼前的洞口,天啟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侍衛都出去,很快裡面就剩下了他倆。
“朕會給兄一個交待的。”
天啟黯然說道。
“陛下,奉聖夫人應該不知情,或許是客光先自作主張,以臣之意,侯國興也別牽連了,他終究是奉聖夫人的兒子,再說也沒真挖到臣那裡,而且說不定是被人引誘。臣與客家雖有衝突,但還到不了這種程度,更何況這些人是義烏礦工,客家與義烏應該沒什麼關係,那麼為何不在西山僱礦工,而是非要去義烏?就算怕僱西山礦工洩『露』,這直隸有的是煤窯,哪裡僱不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