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散發地衝進去,一下子趴在天啟腳下嚎叫著。
正在和楊信一起,對著一個手動印刷機草圖研究的天啟,一臉怒色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話說這種時候的皇帝陛下,被打擾了可是很難保持平靜,尤其是客氏這幅披頭散髮的模樣,甚至臉上還有些塵土,腦子裡現在還全是一個個機械零件的他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這個女人是誰。
“奉聖夫人?”
楊信疑惑地說道。
然後天啟終於認出客氏了。
“怎麼回事?”
皇帝陛下怒道。
“萬歲爺,那許顯純帶著錦衣衛闖入妾身家中,無故將妾身剛剛認的乾女兒給抓走,可憐妾身那乾女兒才十三啊,妾身想阻攔反而被錦衣衛推倒,他們還扯破了妾身的衣服,萬歲爺,妾身無故受此辱,求萬歲爺給妾身做主啊!”
客氏嚎叫著。
天啟臉色一變……
“奉聖夫人,錦衣衛可有駕貼?”
楊信說道。
這個人女人明顯是來陷害許顯純的,要說許顯純敢動她那才見鬼,許顯純要是連這點頭腦都沒有,也不會在北衙掌印位置上一坐都快五年。
天啟一下子冷靜下來。
“許顯純可有駕貼?說實話?”
他喝道。
很顯然他也知道客氏的風格。
“有,可……”
客氏說道。
“有駕貼就是執法,你阻撓錦衣衛執法還有理了?”
天啟怒道。
客氏一下子傻眼了。
“萬歲爺,他們還欺辱妾身。”
她哭著說道。
“奉聖夫人,那許顯純日常見了你都是跪下磕頭,那老祖太千千歲,喊的估計比對他親孃還親,錦衣衛上下哪個見了你不得嚇得趕緊跪下磕頭,你說他們欺辱你是不是有些太不合常理了。別說是許顯純,這宮裡宮外上上下下,有哪個不怕死的敢欺辱你,恐怕就是你拿耳光抽許顯純,他都不敢躲,你說他欺辱你豈非是笑話?”
張嫣的聲音響起。
然後一身楊家改良版常服的皇后殿下款款而來。
天啟意外地看了自己皇后一眼。
後者身上本來應該是身襖裙,但楊家版的和正常不一樣,楊都督的審美當然很特別,所以哪怕襖裙也要顯出身材,也就是特別的修身,甚至連裡面穿的都已經有了。正在哺乳期的皇后殿下被束腰勒出小腰,被裡面托起上圍,修身的小襖再一顯,配上一條款款的長裙,看的皇帝陛下眼睛都一亮。
披頭散髮,滿臉土和眼淚都顯出魚尾紋的客氏臉色一變。
“娘娘,你說老身撒謊?”
她面目猙獰地說道。
“奉聖夫人,本宮可沒這麼說,只是人家抓捕欽犯,兵荒馬亂地您一個女人塞進去,人家一個躲閃不及碰了也是平常的事,雖說您身份不同,碰了一下的確也該罰,可您不能說人家欺辱您,這要是陛下雷霆震怒,那許顯純可是要抄家滅門的。”
張嫣走到她身旁低頭說道。
走近的她身上散發著一種很誘人的氣味……
好吧,其實是楊家制造的香水,簡單點說就是玫瑰精油,這東西目前東歐應該已經開始製造,就是把花瓣加水煮,再把煮出的蒸汽透過水冷管冷凝,冷凝後收集的蒸餾水錶面會漂浮一層油。這就是玫瑰精油,剩下就是收集起來,而收集完的蒸餾水重複一遍,還能再得到一些,最終幾噸花瓣能蒸餾出一公斤,保加利亞人在十九世紀前都是以家庭作坊這麼幹。
楊信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好生意,雖然真正大規模肯定不行,但製作極少量給自己老婆們還是可以。
楊夫人當然也會送給張嫣。
靠近了的皇后殿下,在玫瑰精油的香氛中,似乎更加嬌豔了,就連楊都督都感慨這不愧為五大豔后之一。
“朕還沒那麼糊塗。”
多少有些恍惚的天啟說道。
他這時候已經完全不信客氏的話了,就像楊信之前教的,聽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之前先看其背後的動機,而許顯純真沒有這樣的動機,許顯純這些年見了客氏那老祖太千千歲喊的,真得都比親孃還親。這樣一個人欺辱客氏,這也未免太誇張了些,張嫣說的對,人家抓捕犯人,客氏一個女人硬塞進去,被碰倒了真的很平常。
錯的不是人家碰倒她。
而是她不應該塞到人家中間去。
就算真是把客氏碰倒,也不能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