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候,看得出在這裡熟人頗多。
“香山縣船民徐義叩見老爺,不知老爺喚我等前來有何吩咐?”
他趴在地上陪著笑臉說道。
“把他吊死!”
楊信說道。
兩旁士兵立刻上前。
徐義茫然了一下,因為楊信說的是官話,他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李元低著頭什麼也不敢說,但徐義明顯很精明,還沒等那些士兵靠近,立刻從地上跳起,向後倒縱出一米多,就在兩個士兵撲空的同時,他猛然轉身向後狂奔而逃。但下一刻楊信到了他背後,從後面伸手掐住他脖子,帶著向前的慣性一下子按在地上,徐義被摔得慘叫一聲,就在同時對面那些疍民一陣混亂,上百青壯立刻向前。
但緊接著停住了。
因為對面上百支火槍瞄準他們。
“知道我為何殺你嗎?”
楊信用疍家話說道。
“小,小的不知!”
被他提到半空的徐義掙扎著說道。
“因為我不需要你這樣的。”
楊信說道。
緊接著兩名士兵上前,楊信把徐義扔給他們。
“都督明察秋毫,此賊乃是香山疍民之梟黠,與海盜勾結走私,搶劫,甚至還販賣人口,這些年時常把咱們的良民綁了賣給海盜,據說都賣到南洋給紅毛人為奴。”
李元說道。
楊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李元嚇得立刻跪下了。
“都督,小的該死,小的膽小怕死不敢多管,且做這種事的不只是他……”
他閉嘴了。
這沒什麼可驚訝的,事實上東南沿海海盜都幹這個,尤其是荷蘭人在爪哇修築巴達維亞城,當地土著不堪用,就靠華人負責建設,但大明百姓去南洋的除了海盜就是走私商,這些人的確會給荷蘭人招募工人,可招募數量不足也就只能綁架。而且這種沿海的綁架式奴隸貿易,從明末開始一直延續兩百年,直到清末才算結束,因為那時候不需要綁架了,直接合法化了,而做這個的岸上沒有合作者是不可能的。
不過楊信吊死徐義倒不是因為這個。
而是因為他不需要這樣的,他要收編這些疍民,當然不會留其首領,而既然疍民已經編戶化,那麼這種類似士紳的角色肯定也有了。
當然,他們和士紳不一樣。
但這個地方既然走私猖獗,而疍民又是以船為生,那這樣的人只能是走私團伙的首領。
這樣的人留著做什麼?
他的目的就是毀掉這一帶的走私體系,這些大大小小的走私集團,全都要最大限度清洗乾淨,普通疍民可以留,這些首領不能留,清理乾淨他們然後再重新以他的方式整編疍民,任命忠於他的人建立管理體系。給他們居住的土地,給他們新的漁船,建立和北方一樣的水產加工工業,再用這些熟悉當地情況的疍民對付地方士紳控制的走私團伙。
這就是他的沿海民兵。
但首先得毀掉他們舊的組織體系。
“你,帶著兩個營去香山,把剩下的疍民全抓來,無論男女老幼,敢反抗的格殺勿論,像徐義這樣的直接就地斬首,跑了一個我讓你掛第二根絞索。”
楊信對李元說道。
“小的這就去,小的保證一個不漏!”
李元擦著冷汗說道。
旁邊楊寰朝兩個軍官一招手,他們趕緊集合自己部下然後跟著李元走了。
“至於你們,是不是恨我?”
楊信對著剩下那些疍民用疍家話說道。
那些青壯都沒說話,但卻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包括原來那些羞澀少女也變成了憤怒的野貓。
疍民女人也很有戰鬥力。
歷史記載雖婦女亦能跳蕩力鬥。
“我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給你們一人一把刀,你們可以來殺我,但逃跑者亂槍打死,只要你們只攻擊我,這些士兵就不會動手。”
楊信說道。
那些青壯麵面相覷。
就在同時楊信吩咐一聲,那些士兵立刻拔出佩刀,然後直接扔在了那些青壯們的腳下,後者面面相覷,不過這些傢伙的野性終歸還是有的,緊接著一個看起來最強壯的傢伙就撿起來一把刀,有他帶頭其他那些不再猶豫,上百青壯迅速各自撿起刀……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
楊信一臉裝逼的淡然,揹著手站在那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