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雨喊道。
“呃?”
周遇吉瞬間愣住了。
“睢寧伯,快出兵迎擊,遲則楊村不保!”
曹化雨繼續喊道。
“你沒搞錯?”
周遇吉帶著一絲幻想問道。
很顯然他並不喜歡這個訊息。
“睢寧伯,錯不了,羅一貫是當著天津近十萬軍民,公開用尚方寶劍斬的黃運泰等人,而且他還開槍打死了信王的使者孫奇逢,天津兵備道王弘祖也被他一併斬首。張繼先部不戰而降,已經被他派去增援新城,他自己帶著本部八千騎兵進京,我率領團練在丁字沽截擊戰敗,走三角澱冰面過來報信。”
曹化雨喊道。
當然,他這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實際上他知道羅一貫起兵後,就直接踏著三角澱冰面橫穿而來。
“這不是胡鬧嗎?我還正喝茶呢!”
城牆上的周遇吉憂傷地說道。
這還怎麼玩下去?
這戲已經沒法演了,他總不能真的截擊羅一貫吧?
但他就算不截擊羅一貫,羅一貫也得來打他啊,人家那是勤王的,他是清君側的,雙方又不是說互相都知道底細,他橫在人家進京的大路上,人家不打他打誰啊?不得不說這就搞得很尷尬了,他這好日子明顯是混不下去了。
“派人稟報大王?”
夫人低聲說道。
“哪還來得及,楊村就千把團練,放幾槍就驅散了,這時候估計已經被他給拿下了,用不了一個時辰估計羅一貫就到。”
周遇吉說道。
說話間他看著外面的曹化雨……
“傳令下去,關閉四門,城內所有士紳統統抄家,一個不留,等羅一貫來就得和他分了,還有河西務那邊,薊州和昌平,也都立刻送信過去,這場戲已經演到頭了,也該露出咱們的真面目了。瑪的,咱們在遼東吃了十年苦,這些混賬東西在關內靠著咱們的保護錦衣玉食,如今也該咱們收些報酬了,快快快,時不我待,再不抄家就虧大了。”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身後幾個親兵立刻轉身衝向城下。
周遇吉看著曹化雨,曹化雨還一臉期盼地看著他,睢寧伯突然間拔出搶,對著老曹扣動了扳機,可憐的老曹還沒反應過來,就在子彈的撞擊中慘叫著墜落馬下……
“這個逆賊簡直死有餘辜!”
周遇吉義正言辭地說道。
夫人冷哼一聲。
而在他們身後,隨著那些親兵狂奔著傳達的命令,城內正舒舒服服曬太陽計程車兵們瞬間亢奮起來,緊接著成群結隊衝向那些士紳的府邸,整個武清城內立刻一片混亂,甚至隨著那些傳令兵衝出城,這樣的混亂還在城外蔓延。周遇吉部可是整整一萬騎兵,他們分散駐紮在武清,東安,河西務等多處地方,這些地方計程車紳都組建團練跑到苑口參與圍攻志願軍,後方可以說毫無抵抗力。
一萬如狼似虎般的遼東鐵騎,以最快速度對這一帶士紳展開清洗。
反正他們最後都是要抄家的,要麼被羅一貫來了抄走,要麼被接著過來的志願軍抄走,哪怕打完仗還有鎮南王抄,那麼當然誰近誰先下手,這就是一場抄家的競賽,誰先下手誰撈的最多。
這些騎兵搶值錢的。
那些跟著一起的貧民搶糧食布匹棉花,那些家奴佃戶燒各種契,就像上次在徽州時候一樣,狂歡在這片依然冰凍的土地上蔓延開。
不僅僅是他們這邊。
周遇吉還以最快速度給張神武和額佈德格依送信。
他這邊原形畢露,這兩人那裡也就沒必要裝下去了,雖然還沒有得到鎮南王的命令,但這時候也來不及向他請示了。
實際上一個時辰後羅一貫的前鋒就到了。
但他來晚了。
對著他笑臉相迎的周遇吉,很遺憾地告訴他,這邊已經完成抄家。
明白這句話含義的羅一貫,直接怒斥這種不講義氣的行為,然後他也顧不上再進京勤王了,都這時候了誰還關心京城啊,那裡又不可能有事,抄家才是最重要的,他在武清轉頭直撲固安。這時候從武清向北的漷縣和張家灣及通州都被楊家控制著,所以向北是沒法抄家的,而且楊家家丁們早就帶著地方上的貧民把該抄的都抄了。
但南苑以南這一片都是清君側的。
固安,涿州,房山乃至良鄉都是,從這一片向南就全是了,整個北直隸各府州縣幾乎全都舉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