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際上是舊護城河。
明朝之前的常州城是五代建設,比目前的大得多,後來毀於明初戰爭,洪武年間重新修建現在的,只有西邊是舊城牆走向,但其他三面都後退,最終形成兩重護城河。南邊這道拓寬成運河的一部分,最終在城東和城北過來的舊護城河及從城內出來的那道運河三河匯流,然後以大運河身份繼續向前,這樣構成了常州府這個水運樞紐。
軍事上極其重要。
畢竟想走運河就必須開啟這裡。
否則守軍站在西城牆上別說開炮了,扔石頭都能扔到運河上。
但楊信不是來打仗的。
他們就一幫沒有輜重的輕步兵,整個這一帶隨便繞,根本不存在非走大路的問題,同樣更不準備坐船,所以完全沒必要進城,直接繞過去奔無錫就行,他們的目標在無錫又不是在常州。至於吃飯的問題更不值一提,常州城門的確對他們關著,但沿途的驛站可不會關著,更何況實際上那些士兵都帶吃的,無非就是一兩天時間而已。
衍聖公非常願意克服一下。
然而……
“那可不成啊!”
楊拖長聲音說道。
衍聖公長嘆一聲,他就知道這個混蛋沒安好心。
“再去叫門,請出聖旨!”
楊信說道。
楊寰立刻捧著聖旨過橋。
但結果沒什麼意外,對面青山門甕城的城門緊閉,而且城牆上也看不到一個人。
倒是一些不明情況的閒人簇集,很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緊接著楊寰回來。
“叔父,沒有回應!”
他說道。
“爆破組,上!”
楊信很是霸氣地揮手說道。
一名錦衣衛立刻扛起帶來的火藥桶……
“楊僉事,這,這,這有些不妥吧?”
還不是很熟悉楊信風格的李承祚驚悚地說。
之前他還不明白楊信從船上讓錦衣衛帶火藥桶做什麼,現在才明白感情是這傢伙早猜到了常州會閉門不讓進,可炸城門這還是太誇張了,這又不是打仗,而且人家也沒說不給開。一邊的衍聖公倒是表情毫無波動,坐在輪椅上恍如戲臺上的諸葛孔明,很顯然跟楊信相處久了,衍聖公已經開始習慣他的粗暴,至於楊信根本沒回答李承祚的問題,這種弱智的問題他不屑於回答。
而那個錦衣衛帶著兩個士兵,扛著火藥桶迅速過了青山橋,然後把這東西放在了城門前。
那錦衣衛回過頭看著這邊。
楊信很淡然地一揮手。
那錦衣衛迅速開啟火藥桶,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個用多層絲綢緊緊包裹的巨大火藥包。
好吧,連火藥包都是提前製作的。
既然開門查水錶不好使,那就少不了要上爆破組,楊信在南京就猜到了此行少不了這種事情,這年頭大明計程車紳早就被萬曆慣壞了,尤其是蘇錫常這一帶更是沒什麼人會鳥皇權。他們很清楚自己這裡是大明的賦稅根基,皇帝最怕的就是這一帶出事,為了確保財政穩定,皇帝通常都會對這一帶計程車紳保持克制,只要能維持穩定,這些傢伙恃寵而驕一下可以容忍。
但現在不行。
如果是平常時候楊信也不介意剋制一下。
但現在不行了,內憂外患,毀滅性的自然災害即將到來,留給他的準備時間還不足十年,他沒那麼多時間陪這些傢伙玩溫情。
“吾日暮而途遠,故倒行且逆施!”
他高聲吟誦著。
然後再次向著那名錦衣衛一揮手。
後者前面的藥線立刻冒出硝煙,緊接著三個人以最快速度跑回,重新在羅浮壩上藏好,那些看熱鬧的一片尖叫,趕緊紛紛遠離護城河岸,而在人群中一個身穿青衫頭戴忠靜冠的傢伙,則難以置信地看著楊信……
楊信對著他微微一笑。
“轟!”
緊接著他喊了一聲。
然後雙臂猛然張開做了個誇張的動作。
下一刻那城門處驟然火光閃耀,伴著一聲悶雷般的爆炸,硝煙和碎石從城門洞向外噴出……
“過橋,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信說道。
李承祚趕緊推著衍聖公向前,而後面的蕩寇軍列隊跟隨。
就在他們走到羅浮壩上的時候,對面的城門洞硝煙散開,阻擋在前方的城門直接變成一堆碎片鋪在地上,不過對面主城牆的城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