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陳道亨。”
那文官傲然說道。
“幸會。”
楊信說道。
“楊僉事,這些士子的確有不當之處,但楊僉事恐怕還無權笞杖吧?”
陳道亨看著被按倒的文震孟等人說道。
“對,你有何權力笞杖?”
“就算要管我們也輪不到你!”
……
那些青蟲們紛紛喊道。
這倒是事實,這種違制的事情在南京需要送交巡城御史,而在地方則是交學官,也就是縣教諭,府學正這些人,這些人有權笞杖士子,青蟲們的確擁有各種特權,就算到了縣衙也可以很囂張,但在學官面前瞬間變鵪鶉。原因就是學官專管他們,學官的確沒有打老百姓板子的權力,但他有打士子板子的權力,對於士子衣著違制,有傷風化,甚至學習荒廢等行為,學官都有笞杖的權力。
但楊信真沒有。
“神宗皇帝……”
他舉著金牌掙扎。
“神宗皇帝的確賜楊僉事金牌,楊僉事有監督天下儒生之權,但閣下沒有處罰的權力,你可以指責他們違制,甚至可以因此拿下,但拿下之後你只能交給巡城御史或者地方上的學官,但你自己無權處罰他們。”
陳道亨說道。
“對,快把我們送交巡城御史!”
“我們要去巡城御史處領罰!”
……
文震孟等人開心地喊著。
去巡城御史那裡就什麼危險都沒有了。
他們一時間慌了神,都忘了楊信根本沒有這種執法權,神宗的旨意只是說他有監督檢舉權,但沒有處罰權,處罰還是得交給學官的。不過這件事也的確是個警示,至少楊信離開南京前,大家還是注意點,尤其是這個著裝上不能再給他抓住把柄了。
“這樣啊!”
楊信很是不爽地說道。
“那我非要打呢?”
他說道。
“楊僉事,在下身為副都御史,還不至於容你胡作非為!”
陳道亨冷笑道。
他身後那片青色海洋一片鼓譟。
這時候他們的數量已經增加到近兩千,楊信的三百蕩寇軍完全被圍成了青色海洋中的孤島,但楊寰帶領的援軍至今還沒到,很顯然他們那裡出意外了,否則以那些士兵的速度這時候也該到了。
“放心,楊某是最講道理的,我是文明人,不會動粗的。”
楊信說道。
說完他走到了文震孟等人面前。
“你們有兩個選擇。”
他低頭說道。
文震孟等人傲然地看著他。
“第一,就像陳副憲說的,按照規矩我把你們送給巡城御史,剩下的我們都知道會怎樣,巡城御史最多申斥你們幾句,然後就會把你們放了,我也找不出什麼毛病,畢竟巡城御史才有權處罰你們。
但我很不滿。
我這個人出來混最講信用,說打你們就一定要打你們。
你們讓我丟了面子,我就一定要找回面子,比如說我會認為巡城御史對你們的處罰不公正,然後我會給陛下上奏摺,建議陛下從重處罰,以此嚴肅風紀規範士子的行為。所以我會建議陛下革除你們的功名,而這樣的奏摺陛下是不會費心去處理,司禮監會交給方閣老,我會在同時給方閣老去信,我們之間的關係想來你們很清楚。
方閣老會同意的。
畢竟把你們這些舉人的功名革除,對北方舉子們有利。
禮科有可能同意,也有可能駁回,但我記得禮科那幾個給事中好像都不是南直隸人,想來他們應該喜歡為本省士子減少幾個競爭者,說到底你們的確是違制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革除功名也不算過分。
那麼他們同意的可能性就超過一半。
你們有超過一半可能被革除功名。
而第二種選擇就是你們求著我打你們。
我打完就算完事了。”
楊信說道。
文震孟幾個臉色瞬間白了,甚至冷汗都冒了出來。
而後面的陳道亨也傻眼了,很顯然他也沒想到楊信這麼惡毒,這樣陰險毒辣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我數三聲,如果你們不選第二種的話,那我就預設你們選擇了第一種,我會把你們交給巡城御史的,然後你們就回去等著吧,等著朝廷的決定,但無論怎樣你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