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兄救我!”
原本歷史上在常州獻城投降的莊應會,被五花大綁著跪在運河邊,伴著兩旁絕望的號哭聲,悽慘地朝著運河上喊道。
在那裡一艘船正駛過。
當初慫恿他身先士卒的陳仁錫正站在那船頭,和幾個他不認識計程車子在說著話,儘管相距不過十丈多點,但卻沒有轉頭看他哪怕一眼,就彷彿他根本不存在一樣,然後伴著腳下船的迅速前進,直接奔向前面已經開放的運河浮橋……
後面還有更多這樣的船。
正在運河邊砍下的一顆顆人頭讓這些青蟲瞬間清醒了。
沒人再鬧了。
全都老老實實承認了失敗。
就在前面那些阻擋的船隻被撐走後,後面那些載著青蟲的船隻,全都在岸邊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彷彿他們不是來堵運河的一份子般,一邊對岸邊的殺戮視若無睹,一邊迅速向前透過浮橋,繼續駛往遙遠的北方終點……
還是要去請願的。
堵運河只是意外而已,只是一群頭腦不冷靜計程車子個人行為,像後面這些都是飽讀聖賢書,都是公忠體國的,他們對楊信的惡行不滿,也只會透過合法手段去京城敲登聞鼓。他們怎麼會堵運河,這種明顯試圖為個人利益要挾皇帝的行為豈是忠臣義士所為,之前只是他們堵了前面,後面的忠臣義士也沒法繼續向前而已。
絕對不是一起堵漕運。
他們對於這些不識大體計程車子一樣是要唾棄的。
反正事情就這樣了。
話說不這樣還能怎樣?
繼續向前堵,那楊信的屠刀肯定接著落下,這個惡賊已經在岸邊擺上一個個萬人敵等著了,那毒煙一燻誰也扛不住,任何陣勢也得崩潰。跟這種奸臣沒有道理可講,大家還是繼續在陳幼學帶領下北上,到京城敲登聞鼓向皇帝遞請願書才是正理。
總之所有青蟲以最快速度透過揚州鈔關。
而在他們後面甚至原本被堵住的漕船都已經開動,揚州運河堵了整整五天之後,在這第六天被楊信的屠刀硬生生通開,這場轟轟烈烈的堵運河大戲,就這樣以青蟲們的失敗而告終。這時候甚至就連京城裡天啟處置的聖旨都還沒來,畢竟五百里加急往返也得至少八天時間。
實際上天啟早知道這些,楊信從黿頭渚回來就把奏摺送去了。
同樣在這裡大開殺戒,用一批士子的人頭徹底震懾江南士紳,這也是楊信和天啟計劃好了的。
天啟同樣也想砍一批人頭。
但他作為皇帝必須維護形象,所以這個惡人由楊信來做,楊信在處置此事的聖旨到達前,迅速用這種手段解決此事,但天啟的聖旨內容肯定是安撫,無非就是在南京指定哪個大臣,過來安撫一下士子們。但他的聖旨到的時候,楊信已經把人頭都砍了,那這件事就屬於令人遺憾了,事後再給楊信罰一年的俸祿,他們君臣倆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至於那些文官彈劾楊信……
九千歲那裡堆了整整一箱子的彈劾呢!
願意彈劾就彈劾唄,反正皇上又從來不看,九千歲也從來不往內閣送,這樣的奏摺只要那些官員願意,他們就是趕著馬車往通政司送都沒用。
“你們這些騙子!”
莊應會看著陳仁錫那從面前經過的身影,悲憤地咒罵著。
陳仁錫肯定聽到了。
但是……
他依然沒看這裡哪怕一眼。
莊應會長嘆一聲,估計是嘆息自己的愚蠢,怎麼就相信了這些傢伙,然後他看了看兩旁一顆顆死不瞑目的人頭,而就在此時他頭頂一道寒光劃落……
“看看吧,這就是聖賢弟子。
唐朝時候的書生喊著寧為百夫長,勝做一書生,追求的是下馬寫詩上馬砍人千里覓封侯。宋朝時候好歹還有嶽麓書院所有學生為迎擊胡虜戰死,還有崖山的寧死不降。到咱們大明這才砍了一百來顆人頭,就一下子全都老實了,再過幾百年,估計就用不著砍人頭了。
直接就會跪下獻媚了。
這可真是一輩不如一輩了!”
楊信感慨地說。
“你是在說我嗎?”
衍聖公幽幽地說道。
“呃,咱們是朋友,我豈能這麼說你!”
楊信說道。
“不過這儒家弟子的確需要好好整肅一下了,回頭你給陛下上個奏摺什麼的,就說要恢復君子六藝,這儒生骨頭越來越軟,說到底就是平日不鍛鍊。你應該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