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了,畢竟他也知道這就是天啟給他的一個考驗,他可不是楊信,後者無可取代,而他是隨便就能被取代……
“都閃開,想抗旨嗎?”
他色厲內荏地喝道。
而他面前跪了一城牆的錦衣衛無人給他讓路。
“許僉事,駱掌印是冤枉的,我們奉旨辦差有何錯?那聖旨本身沒有任何問題,該有的都有,而刑科也根據聖旨開出了駕貼,刑科也確認了聖旨無誤,難道錦衣衛接旨後,還得再去見陛下問明是否出自上意?此事根本與駱掌印無關,我等就是按著規矩做事,有罪的是矯詔者,駱掌印難道不是受其欺騙?”
一名錦衣衛質問他。
“對,駱掌印冤枉啊!”
……
然後一堆附和的。
“許僉事,你也是錦衣衛,駱掌印對你器重有加,此時你不為駱掌印求情難道還想賣駱掌印以求富貴?”
另一個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很乾脆地指責。
這下許顯純也有點畏縮了。
他倒不怕這些人群毆他,這些人為駱思恭喊冤可以,但為駱思恭公然抗旨也是不可能。
但問題是以後會打他黑槍啊!
他又不是楊信,他可沒有那種在不足三丈外大追風槍偷襲下,都能安然無恙的能力啊!錦衣衛本來就是搞特務活動的,暗殺,下毒有的是人才,這些駱思恭的心腹裡面高手有的是,他要是真因此惹了眾怒,哪天吃飯的時候被人加料就麻煩了,的確他想在天啟面前表現一下忠心,可前提是他不能連命都搭上啊!
“讓開!”
他虛弱無力地呵斥著。
而後面的天啟臉色越來越難看,很顯然他這個小皇帝說話真不管用,不但文臣沒人在乎,就連錦衣衛自己都掌控不了。
旁邊方從哲拉了一下衣服。
天啟回過頭。
方從哲微微搖了搖頭。
方老頭的意思很明白,你這個皇帝才繼位三天,就連正式的登基大典都沒舉行,還是收斂一些吧,當皇帝不能這樣急躁,這些老臣可都是你爺爺時候的,就你爺爺那熊毛病,這麼多年甩鍋給我,下面這些人早就做大了。那勢力都是盤根錯節的,手下都有一堆的親信,你一繼位不能這樣,得恩威並施才行,別任性蠻幹,反正駱思恭這下子也嚇得夠嗆,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想解決也不急於一時。
天啟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
他準備接受。
他其實是個很能忍的,原本歷史上他忍王安一整年,忍駱思恭四年,忍楊漣那些五年呢!他其實一直到天啟五年後,才真正開始放飛自我,然後袞袞諸公們咬著牙忍了他兩年。
“許……”
他剛說完一個字就戛然而止。
因為也就在這時候,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的楊信突然間開始全速向著城牆狂奔,眨眼間他就到了城牆下,就在同時手中多了兩個鐵錐,然後大吼一聲向上躍起,半空中雙臂上舉狠狠撞向城牆。下一刻,伴著一聲撞擊,那兩個鐵錐同時紮在了至少也得兩丈高處,並且深深地扎進了城磚縫隙,還沒等人們清醒過來,楊信雙腳一蹬城牆,整個人向上躥升。
再下一刻他就站在了鐵錐上。
不過那倆鐵錐也因為他踩踏的力量,直接頂碎城磚向下墜落,但半空中的楊信手中一個繩索突然飛出,一下子捲住了城牆上長廊的柱子……
“這城牆真高!”
在那些依然跪著的錦衣衛,回過頭的愕然目光中,楊信站在女牆上說道。
這城牆高度的確不適合裝逼,十二米啊,這不是那些兩三丈高的,他一個助跑就上去了,差一點害得他裝逼失敗。
兩米外跪在地上的駱思恭,同樣也在轉過頭愕然地看著他。
然後楊信徑直落在了他面前……
“駱掌印,需要我捆你嗎?”
楊信收回他的繩子,拎在手裡說道。
駱思恭深吸一口氣。
“不勞楊同知!”
他站起身黯然地說道。
“那就請吧,想來您也不需要我給您帶路,去詔獄的路您比我熟!”
楊信說道。
駱思恭還有大用處。
駱思恭站在那裡,看著他長嘆一聲,然後彷彿一下子蒼老許多,這個掌控錦衣衛數十年的老人,最終選擇了接受自己的命運,他弓著腰帶著一絲悲涼緩緩向許顯純走去,而沿途那些錦衣衛都抬起頭看